听见门锁转动声,狗先抬起头,往门口去了。
向非晚慢慢起身望着,门被推开一条缝,没有人进来。
壮壮心急挤出门去,哼哼唧唧地叫。
向非晚打开门,叶桑榆正好摘掉墨镜,四目相对,一个眸光冷澈,一个目光澄明。
前者是叶桑榆,被向非晚直勾勾的延伸盯得不自在,冷声道:“看我干嘛?”
向非晚也不恼,眉眼弯弯扬起笑。
冬青过来帮忙拎走吃喝,三个人围在桌边吃饭。
期间,叶桑榆总觉得哪里怪,不是向非晚直视的眼神怪,也不是明眸生辉的笑意,更不是她偶尔怅然若失的神色……
饭后,叶桑榆总算察觉到了,她和冬青有过短暂的聊天,但向非晚始终没开口。
叶桑榆主动叫她,向非晚回眸浅笑,还是不说话。
“你还难受么?”她故意问的,向非晚摇摇头。
“那就是好了?”叶桑榆问什么,向非晚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就是不说话。
叶桑榆给冬青发信息:她怎么不说话?
冬青:你也发现了,醒了就这样,你回来她还知道笑,你回来之前,她一直一个表情,我担心……
叶桑榆几次偷瞄向非晚,都被抓了个正着。
她转身去卧室,给医生打电话,问起向非晚大脑旧伤的情况。
现实远比冬青描述的严重,有个复杂专业的名字,是大脑里的某个位置,已经极其细微的伤口,但那是大脑啊。
医生反问她怎么回事,她犹豫半晌,低声说:“她醒来一直不说话。”
医生是个急性子,打电话给向非晚,然而她手机还是关机中。
医生又打给冬青,让她转接给向非晚,向非晚听着电话,急性子的人急吼吼地说:“你可真沉得住气,赶紧把手机开机。”
无论说什么,向非晚都没有太大表情,也没有只言片语。
医生问到最后有些担心,还有些绝望:“晚晚,你是不是真病了?”
冬青一直旁观,心也悬着。
这次醒来,向总好像又变得不一样。
第一次变化,是父亲向叔华过世,她开始主动走进公众视野,像是生意场上的弄潮儿,比谁都玩得溜,很快就崭露头角;
再上次变化,是叶桑榆入狱,冬青能感觉到她心绪不宁,情绪隐忍低落,之后冬青外派出去,再回来见到她,她冷漠寡言,酗酒抽烟,好一段时间都是别人眼里堕落模样。
这次变化,更加明显。
除了叶桑榆面前尚有表情变化,其他时候,都像是被掏空了灵魂,眼神空洞。
冬青有说不清的担心和后怕,尤其被向非晚黑亮眼神直视时,她有种灵魂被穿透的刺痛感。
她捏着手机,犹豫良久给向非晚发了条信息:向总,如果您只是不想说话,那我就不打扰您,但如果是其他原因,我需要带您去看医生,医生在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