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坏人了?”叶桑榆比她音儿还高,也愠怒道:“你以为你不是坏人?你自己干过啥事不知道?”

“那你们都离我远点。”向非晚脸通红,不知还以为是害羞,她气呼呼,“我就是天生坏种,挨着我都没好下场。”

向非晚越说越气,叶桑榆听她说酒话气人,气不过拧她耳朵:“你嚷嚷什么?”

她下狠劲儿拧的,向非晚桀骜不驯的小眼神,跟个逆子似的,直勾勾盯着她。

“还瞪我?”叶桑榆也瞪她,“你再瞪?”

更多凶人的话都堵在叶桑榆喉咙那,因为向非晚墨色双眸蒙上一层水雾,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叶桑榆放了手,退后两步:“行,我怕你了,我离你远点,行吧?”

她站在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眼前昏暗压抑空间,像是她的世界,任凭她怎么挣,都看不到一丝亮光。

没了冬青,能保护的向非晚人又少了一个。

她站在门口许久,直到里面哭声消失,手几次抬起,快要碰到门又落下。

她下楼时,一直在分神,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挤成一团。

台阶的尽头,坐着一个瘦削的背影,双臂拄在并拢的膝盖上,冬青捂着脸,好一会儿呜呜地哭出声。

她迈下一个台阶,轻轻碰了碰冬青的脑袋,冬青歪头依着她,哭得直抽抽:“向总不要我了。”

“她说的是气话。”叶桑榆宽慰她:“我会劝劝她的,她现在醉酒,说得都是胡话。”

冬青哭了一会,站起身,抆抆眼泪,高高的个子低头看她:“我现在上去求她行吗?”

“明天再聊,你今天就在门口看着点,”叶桑榆说着叹气,“她也哭了好久。”

冬青抽抽搭搭,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比较没用。”

冬青也不知向非晚怎么发现的,反正人起来就奔着公司来的,还不让她打电话。

“我也够笨的。”叶桑榆扶额,敲了敲肿胀的太阳穴,“我都没意识到。”

她们一同往大厅里走,讨论向非晚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

按照叶桑榆以前的经验确实是醉了,冬青惆怅道:“向总具体多少量我也不确定,不过晚上那阵儿我觉得量差不多了。”

顶层,灯熄了。

冬青守在门外,叶桑榆竖着耳朵,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轻轻推开门,人还在椅子上,她开灯。

向非晚微微偏了偏头,眉头蹙紧,睫毛颤了颤。

叶桑榆望闻半晌,确定人睡着了。

脸色潮红,泪痕未干,睫毛挂着晶莹,睡着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被淋过暴雨的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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