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关上门,先去了趟西子湾,给壮壮喂了狗粮和水。
她连夜又回到向非晚住所,门口安静异常,和前几日形成反比。
冬青颇为感慨,叶桑榆长大了,可以保护向总了,她有种老母亲的欣慰感。
进门,她轻轻打开壁灯,把打包的吃喝放到桌上。
打包袋哗啦一响,向非晚迷瞪瞪睁开眼,有点凶。
冬青双手合十求饶,指了指桌上的打包盒。
叶桑榆的肚子,咕噜噜发出声,倒挺应时的。
向非晚重新躺下,冬青很小声地说:“我今晚能不走吗?”
没得到回应,那就意味着可以不走,冬青去洗手间投来毛巾,向非晚给叶桑榆抆了抆脸。
她瘦了很多,即便睡着也面露倦态,向非晚心疼地琴了一口,正好被冬青看见。
冬青立刻抬头望天,不对,望房顶。
向非晚再粗略抆抆自己的脸,手都要抬不起。
冬青劝她先吃点东西,向非晚抱着叶桑榆不放,她蹲在旁边,冒着被眼神杀的风险,低声说:“你得有力气,才能照顾桑榆,抱她,给她洗澡,是不是?”
向非晚瞪了她几眼,这几句话说到心坎里,於是坐起身,挨着叶桑榆开始喝水吃饭。
叶桑榆太饿了,饿得梦里都在找东西吃。
她闻着香味眯着眼,吃喝竟然就在眼前,可惜浑身无力,想要怒斥吃独食的人,却只能发出像幼崽咆哮的哼唧声。
向非晚突然回头,冬青吓一跳:“怎么了?”
“醒了?”向非晚哑着嗓子问。
冬青连忙凑过来查看,担心向非晚产生幻觉了。
叶桑榆险些再度睡过去,但突然头顶多了个阴影,她微微皱起眉头,冬青轻声:“你真醒了啊?”
她还在确定中,向非晚放下碗筷,捞起叶桑榆拢在怀里,端起水杯抵到唇前:“先喝点水。”
冬青看见吞咽的动作,内心连连佩服:向总果真明察秋毫。
叶桑榆喝了水,嗓子能发出音儿来,慢吞吞地吐槽:“你吃独食。”
“没。”向非晚扭身,指尖挑着她的下巴往旁边扭,“你的那份,在这里。”
美味在眼前,叶桑榆却连享用食物的力气都没有。
之前跟别人较劲的霸气都没了,无力又委屈,差点哭出来。
幸亏向非晚了解她,也幸好向非晚刚吃了东西有点力气,她拿起杓子一杓一杓地喂。
她不爱吃粥,也不爱吃菜,向非晚喂到嘴边,她扭头,向非晚哄她:“先吃点粥,润润肠胃,吃完五口粥就吃肉。”
她备受屈辱,扭着脖子较着劲儿,向非晚用杓子剥下来一块肉,放到粥里,像是老母亲一样,为了哄孩子吃饭费尽心思。
这顿饭吃完,天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