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漫过弘痕,多少有点疼,叶桑榆扑腾腾地往边上爬。

向非晚抱着人,轻柔地安抚:“一会就好了。”

清醒时,骂得又凶又狠,恨不能吞人下腹;熟睡时,像是幼崽寻求母亲的庇护,下意识往她怀里钻,脸埋在她的肩窝,睡得呼呼的。

向非晚帮她简单清洗,扯过浴巾包裹住人放到床上。

医药箱里好几种药水,她挑了个最清凉的,里面配备了棉签,她随手都在一旁,翻出医用手套带好,从上到下涂抹药水,按摩促进吸收。

如果伤口比作燃烧的火焰,让人体会到灼热的痛;药水则是凉水,洒在肌肤上,降温祛弘去痛。

叶桑榆趴在那哼哼唧唧的,看样子比之前舒服多了。

向非晚替她翻身,她得寸进尺抱着人不放,往人家怀里钻。

“你啊。”向非晚轻轻地点了点她的眉心,叶桑榆养得往她身上蹭,她无奈里带着宠,“下次看你还敢乱来。”

向非晚对着心上人,极少动怒。

认识到现在,也就这么两次,第一次是那阵子酒吧出现命案,专挑小姑娘下手,叶桑榆去给朋友庆生,瞒着向非晚去的。

向非晚大发雷霆,差点把全京州的酒吧翻个底朝天,最后在一家隐蔽的山洞主题酒吧找到人,叶桑榆正在蹦迪,衣服领子被薅……

那是第一次罚,向非晚自认为罚得轻,那时的叶桑榆比现在乖,所以很快就求饶认错了。

向非晚抱她一哄,哄得人哇哇大哭,委屈得不行。

罚了一天,向非晚哄了一个月,小脾气才算消。

这次罚得比上次重多了,人大了逆骨也硬了,不认错还顶嘴。

见她沉着脸,叶桑榆软言细语示好几秒锺,她不给台阶,暴脾气又炸了。

最后是硬碰硬,她知道怎么折磨拿捏,叶桑榆理智倒塌前,嘴巴都是硬的。

最后,是人迷糊了,情感和本能压制过钢铁的意志,嘟囔了一句:“姐姐我错了。”

然后眼泪吧嗒吧啦往下掉,向非晚的心被针扎了一样,再看她这满身的弘痕,按摩之后有弥散开的趋势,更心疼了。

叶桑榆翻身,疼得哼唧,向非晚愈发自责,摸摸叶桑榆的脑袋,低声道:“等你醒了,让你还过来,但是下次真的不可以再这样。”

向非晚可以接受自己处於任何情况,任何状态,但她无法接受叶桑榆失联,或者处於她不了解的情况或者境地下,那会让她发狂。

清醒时,恨不能逃离十万八千里的叶桑榆,此刻往向非晚身上爬,非要睡到她身上才行。

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也是她们共同的习惯,所以向非晚敞开怀抱,让她睡在身上,轻轻抚顺她的发丝。

天色大亮,冬青的信息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