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手托腮,沉吟半晌道:“可能在暗中搞动作,咱们还是得留意。”
暮色降临,顾所长去了趟看守所,和向非晚一前一后去了会客厅,推开窗站在站在旁边。
顾所长点了根烟,她伸手讨来一支,顾所长无奈地摇摇头,替她点火时沉声道:“你爹最不喜欢的就是抽烟喝酒。”
“是啊。”向非晚道了谢,吐了个烟圈,怅然道:“最后呢,烟酒不离手。”
“那是没办法。”顾所长主动说明来意,“桑榆让我调查捐献机构的事,还真让我出东西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所以来问问你。”
捐献机构从创建到现在,运营都不合规,但每次都用钱来解决问题,后面渐渐发展成器官买卖的一环。
顾所长立即锁定创始人,明里暗里施压,且答应协助警方可以酌情量刑,对方才交代,当初还有两位创始人。
“是嘛。”向非晚眯着眼,深深吸了口烟,冷哼了一声,“他们还真是天生的坏种。”
警方的打算,是放长线钓大鱼,一起捕获,顺便斩草除根。
“所以暂时还在暗中盯着,”顾所长面露难色,“叶桑榆问了好几次,我这要说实话,还是跟她撒谎啊?”
向非晚对着燃着的烟头吹了一口,火星一闪一闪,像是星星。
她脑子里是叶桑榆明亮的眼睛,动了动唇角,很无奈,但也只能说出她的决定:“先拖拖吧。”
“早晚的事。”
“现在她已经够难了。”
顾所长掸了下烟灰,重重叹口气:“你还说她,你不也一样吗?”
“我也是没办法。”
人生太多没办法的事,所以半推半就,踉跄着往前走,顾所长唉声:“那你这次出去,确定要以取保候审的名义吗?”
“嗯。”
“这也是骗她。”
“要不然能怎么着?”向非晚苦楚地笑,“骗她那么久了,我的良心夜夜不能安生,我真TM是混蛋。”
顾所长心酸地垂头不做声,向非晚伸过手,又讨烟。
“不给了。”顾所长掐灭烟头,丢到垃圾桶,感慨道:“我当初就说,你早点出去,你不肯,非要来这里遭罪,还得是小姑娘有效。”
向非晚的烟,再抽一口就烧到烟屁股了,还不舍得扔,幽幽道:“我才待几天,她遭的罪,我都没体验过。”
“你遭的罪,她也没体验过啊。”
“那不一样。”她声音低下去,头也垂着。
瘦削的身影,透着颓废的悲伤,顾所长看不得她这样,抽出一根烟放到窗台上,劝道:“向非晚,你是人,一个普通人,别对自己太苛刻,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桑榆要是知道,也会支持你的。”
她哼笑一声,点上烟,顾所长拍了拍她肩膀:“抽完就回去吧。”
顾所长走出没几步,想起什么回头问:“听说你经常头疼?”
“没事。”向非晚不落痕迹地缩回摁额骨的手,“回去吧,路上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