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再睡。”叶桑榆软声细语哄,“乖哈,伸手,别等我发火,发火罚你,可就不是这待遇了。”

她软硬兼施,看得一旁林映棠无奈地摇头。

车子一路驶出去,向非晚在后排,倒在叶桑榆怀里睡得舒服。

期间有过短暂的翻腾,好像是有人抱她,她实在太困,眼皮都睁不开。

过了一会儿,向非晚感觉周围安静了许多,她仿佛躺在一艘船上,正在摇摆着往前走。

现实是,向非晚躺在护理床上,从地下车库推到高级病房,同时安插不少人守在门口。

叶桑榆偷偷叫来老教授,意思是:我来交人了。

老教授点点头,抬手看看时间,低声说:“让她睡到中午,下午开始做检查,没问题,尽快安排手术。”

向秋水那边,叶桑榆在微信里联系,病情简单提了一嘴,把向秋水吓哭了,她哄了好一阵,提醒道:“先把票买了再哭。”

“敢情你不是亲姐,你说得这么轻松。”向秋水说她没人性,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她不以为然,“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信,毕竟我不是医生,到时候让医生跟你说吧。”

老教授找到向非晚的主治医生,再联系院内的专家教授,一起开了会诊。

叶桑榆作为家属参与其中,其中涉及到专业词汇不懂,但大多时候都是通俗易懂的。

向非晚的病情,比预想的要严重,之所以看起来不严重,是因为服用了药物。

专家们根据向非晚现在的反应来推算,她吃得药剂量越来越大,才能勉强维持现状。

至於叶桑榆看见的脑袋砸墙,那是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引起的。

当下做手术已成定局,但具体的医疗方案有了分歧。

一部分是建议一次性完成,难度大,风险高,但对於病人来说,少遭罪,创伤面小,恢复快。

另外一部分建议分两步完成,降低难度和风险,但创伤面大,恢复周期长。

两个方案之间的好与坏,统统摆在明面来说。

老教授问叶桑榆的意见,在她发表意见之前,老教授如实告知她:“这个方案,也只是当下最好的方案而已,但手术结果无法保证。”

向非晚已经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注定要承受更高的风险,她压了压心口,试探地问起最糟糕的结果。

几位专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教授开口:“最糟糕的结局是死在手术台上。”

她的心扑腾一下,浑身一阵冒冷汗,老教授连忙转了话锋:“但是呢,你先别怕,也别多想,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但大概率不会发生,向非晚现在手术,面临的风险是,手术过程中的大出血,以及术后的危险期。”

这边会议结束,林映棠发来信息,向非晚醒了,脸色有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