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叫上她,往隔壁的休息室去了。

关上门,空调打开,凉快不少,老领导招呼她坐下,她站在门口没动。

“桑榆,坐。”顾所长拿来两瓶水,她接过一瓶,再次重申:“我不是不想配合,只是秦熙盛被捉拿前,我手里,”她顿了顿,措辞道:“也不是我手里,是我朋友手里,在她那,她到时候会主动上交的。”

至於哪位朋友,叶桑榆不肯明说。

顾所长直接点名向非晚,她也索性坦白:“是的,就是向非晚,她是很想交上去的,但我不让,我不是不信法律,是我怕秦熙盛太狡猾,他可是兴风作浪很久了。”

老领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表示理解。

顾所长轻轻叹口气,跟老领导半开玩笑道:“她们两个孩子关系很好,向非晚做事的方法有欠妥,桑榆之所以这样,也是希望以后再处理向非晚的事情时,能酌情予以宽大处理,是吧?”

叶桑榆的小心思,被顾所长说破,她也不好再遮掩:“向非晚走到今天,也是被秦熙盛逼的,向非晚也吃了很多苦头,这个你们可以自己问她。”

叶桑榆不肯拿出来,调查组不能逼着她,老领导反问她愿不愿意加入调查组,算是民众的后补力量,作为眼线。

她有些意外,顾所长先发声:“老领导,她还小,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

“桑榆已经做得够多了,我觉得足够了,不应该再把她扯进调查组,毕竟整个过程持续多久,会有多危险,都没办法确定……”

“你担心我们保护不来她的安全?”老领导和顾所长你来我往,叶桑榆听了半天,最后举手打断她们,表态:“能帮我肯定帮,就算不加入调查组我也会帮,但我接下来要外出,所以可能没办法帮太多,线上联系什么的我可以。”

两位领导对视一眼,老领导颔首,让叶桑榆保护好那份录音笔的证据。

临走前,叶桑榆问他什么时候能抓到秦熙盛,他没说具体时间,只说撒网大,周期长,目的是一网打尽,所以单纯卡时间没有意义。

“怎么没意义呢?”叶桑榆不解,甚至有些气愤,“要是早点把秦熙盛抓起来,有多少人可以灾祸?不说别人,至少我就不会蹲2两年!”

顾所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领导不能这么说话。”

老领导摆摆手,不计较,换个方式问她:“那我问你,内战时我党同志隐藏於国民党内部,有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有人可能目睹亲人或是战友的死亡,有人可能要被严刑逼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你说这网够不够大,周期够不够长?”

叶桑榆断然没料到,他把立意竖得那么高,导致她一时语塞,生怕说了冲撞革命先烈的话。

“你说,我们不知道哪些人是叛徒吗?可我们明知道,却还是佯装不知,为的是什么?”老领导自问自答,“为的就是肃清革命队伍里的残渣余孽,为的是彻底将反动势力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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