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尽量。”叶桑榆心口酸涩,鼻尖酸胀,情绪翻滚,她深吸口气压制,勉强挤出一个笑,说:“没了我,你是什么感觉,那么失去你,我就是什么感觉,我希望你知道。”

她们其实曾经相约过,如果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不会独自苟活。

这是叶桑榆提出来的,向非晚那时就不同意,叶桑榆笑:“不同意?那你就长命百岁吧。”

向非晚想喝点酒,被叶桑榆轻轻地弹了下脑门。

酒,不可能喝,饱暖之后思念起别的来,向非晚蠢蠢欲动:“真的不来吗?要不然一起洗澡,顺便……”

“想得美。”叶桑榆站起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挠了挠,淡声道:“我就是那鱼饵,挂在直钩上,你回来就吃得到,不回来就没得吃。”

说到底,叶桑榆用尽可能多的念想,让向非晚在未来面对危险或是困境时,能多想想她,多生出抗争下去的力量。

虽然不能进行爱的大和谐,但帮伤员洗澡,叶桑榆还是兢兢业业的,宽衣解带,动作小心。

可惜伤员不大配合,好几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叶桑榆心里养养的,呼吸有点乱。

向非晚明显故意的,注意到镜子里小脸弘扑扑的人,在叶桑榆怀里不安分地乱动,温热的肌肤相接,像是往秋季枯黄草原里撒了一簇火苗。

叶桑榆轻轻拍了她的后背,嗔道:“不许乱动。”

这一拍有点硌手,脊椎和肋骨分明,叶桑榆轻轻叹口气。

“别不开心,”向非晚转过来,水蒙蒙的眼睛,乖巧地望着她,“我不闹你了。”

“你真得瘦了很多。”叶桑榆轻轻抆拭白皙的肌肤,轻声说:“赶明儿个,我得把所有菜系都学了,天天做一堆吃的,看着你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向非晚意识到自己刚才误解她了,叶桑榆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她心口泛起暖意,心尖却又刺痛,像是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她眼眶骤然酸涩。

分别在即,来日凶险,一切的不确定性,向非晚眶底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她顺势转身靠近叶桑榆怀里,趴在叶桑榆肩膀,眼含热泪却故作轻快地笑道:“小叶果然好爱我哦。”

“我那是爱我自己。”叶桑榆揉了揉她的后背,“你吃得胖胖的,我抱着手感才好。”

洗完澡,叶桑榆捞过浴巾把人包裹住。

向非晚懒洋洋,也不肯自己抆,叶桑榆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摁着浴巾,一点一点吸走水珠。

她的手不算小,但向非晚之大,她一手卧不下,摇摇两座山,叶桑榆脸颊不禁弘了鸿。

向非晚突然喟叹道:“秃子也挺好,不用洗头发,真省事。”

叶桑榆笑道:“你还别说,我剪完头发也发现了,真的太省事了,我都不用吹,出了门到医院就干了。”

向非晚闻言转身,两人贴着彼此,眸光碰撞,滋滋啦啦地冒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