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有声音从地面远处传来。

她歪头,沿着绿色地标往昏暗的深处看,有人正向她走来。

她视线模糊,眼皮发沉,那人踢了她一脚,说:“来吧,打赢我,你就可以见到X先生了。”

这一刻,她甚至想,也不是非见不可。

她并不好奇X先生,一点都没想法。

她回去要告诉向非晚,那个狗屁X,不见也罢,那是个大变态。

然而,命运扼住她的喉咙,那人把她薅起来,凑到她耳边说:“这是你的选择。”

之后,她就被打了一拳。

又被打了一拳。

她不还手,就只能一直被打。

那人打了她很多拳,她的头被打得歪了,视线被血糊住,嘴里有了血腥味。

她的脑袋里好像有上千架直升飞机在起飞,嗡嗡嗡——

又好像是万马齐喑,震得她耳朵又聋了。

最后,她好像又听见夏日的蝉鸣,她脑子里闪过盛夏的夜晚,她第一次听见蝉鸣,是和向非晚去南方旅游。

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看大海,向非晚给与她很多个第一次。

向非晚,向非晚,向非晚,她脑子像是卡碟了,一遍遍地卡在向非晚这里。

她似乎又看见向非晚的脸,起初是在笑,后来又像是在哭。

叶桑榆想抓住向非晚的手,但是那只手虚无缥缈,摇摇晃晃,她抓不到。

向非晚的身后,似乎有个黑黑的影子,像是黑暗的锁魂者,正要抓走她的心上人。

叶桑榆摸到了手边的棍子,她攥得紧紧的,像是蛰伏的豹子,猛地咬住猎人的喉咙。

那棍子,一下子刺穿男人的下面,疼得他倒地不起。

叶桑榆听见真切的惨叫声,理智渐渐恢复,她意识到她此刻在普列斯群岛,为了见到那个狗屁X先生,为了去送货,当然最终是为了保住向非晚的命。

她摇摇晃晃爬起身,握紧手里的棍子,狠狠地砸!

那根棍子仿佛化作利剑,她高举正义之剑,猛地刺下去。

所有阻碍我的,都去死吧!

下一秒,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摁住她的头,抢走她的棍子。

那群人抬起她,她像是一朵云,被风吹到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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