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低声议论时,木蓝一扭头,叶桑榆站在门口,双目清冷地盯着她们。
她吓得捂住心口:“怎么了?桑榆。”
“我不去医院。”
“那……”林映棠试探着问,“咱们去云林寺可以吗?”
她抓着门框,指节泛着青白色,眉头皱着:“我哪都不去。”
她关上门,咣当一声,木蓝重重地叹口气。
“我和延寿师父打个电话说下,本来说这几天过去的。”半夏拨打过去,跟延寿师父说了叶桑榆的情况,说到最后,声音发颤,有些无助,“心理科看了,心理医生聊了,药也吃了,可这几个月,越来越严重,她心里执念太深,满脑子都是向总……”
自打上次海边轻生,半夏好久没有如此大的起伏波动了,泪水忍不住,跟掉了线珠子似的。
“她最近不吃不喝,好不容易喂下去都会吐出来。”半夏抹眼泪,像是无助弱小的孩子,跟住持说:“师父,我怕这样下去,她会撑不过去,可她又不肯去云林寺怎么办?”
那头沉默半晌,长叹一声,如实说:“来云林寺也未必有用,心病还得心药医。”他让半夏把开免提,他和叶桑榆通话。
半夏敲门,没人应,她推开门,见床上的被子隆起一个包。
叶桑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半夏扬声道:“桑榆,云林寺的延寿师父有几句话要说。”
继而,半夏又和延寿说:“师父,您说吧,她能听见。”
住持沉声道:“桑榆,这话我本不该说,这天之前,我也没想过要说,毕竟这属於天机,但是你沉沦之深,已经走到绝境了,我再不说,怕是你真得没了回头路。”
卧室里的三人都有点蒙,延寿师父的开场,她们完全无法预测要说什么。
下一句,延寿解了她们的疑惑,徐徐道:“多年前,我曾经给向非晚卜算过,她是大命长寿之人,那日接到你的致电,我又卜算过一次,按照我卦象来看,向非晚虽有大难,但命不该绝。”
三人目瞪口呆,被子里的小包动了动,最后叶桑榆探出头。
半夏连忙接着问:“我不是质疑您,我是想说,您以往就会算吗?算得准吗?”
延寿住持与生俱来的卜算能力,至今只给三个人算过卦,卦象最后都应验了。
“向非晚是第四个,正常来说,也该是最后一个。”延寿师父沉沉道:“这本是天机,不可泄露,但你若因此殒命,那这天机,我不守也罢,你还记得你给向非晚供养的延生牌位吧,她过世后你提出供养往生牌位,我没同意,真实理由是,她应该还没有过世。”
几个人都懵了,叶桑榆良久想起什么,迫切地问:“你没骗我?”
她声音沙哑,微弱,延寿没听清楚,她抓过手机迫切道:“你不能骗我。”
“桑榆,出家人不打诳语。”延寿直言,出家人不该介入因果,所以始终没有派人去找,更没有泄露天机,“但我隔段时间都会卜算一次,向非晚寿命不该至於此,最近一次卜算,是在东南方向,应该是一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