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水都蒙了,叶桑榆那边已经挂了。
向秋水收拾东西, 出了病房, 保镖们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抆抆眼泪,摆摆手让众人散开, 保镖帮着拎东西, 试探地问:“不用我们去找吗?”
“嗯。”向秋水打起精神,“桑榆姐找到她了。”
熙攘的街道,一辆车慢慢地开着,前面低头走路的,正是向非晚。
一早上,她包裹严实, 从医院里东张西望往外走, 躲在暗处的半夏低声叹道:“谁能想到啊, 如今两人角色对调了。”
曾经向非晚对叶桑榆了如指掌, 出狱后叶桑榆的每一步几乎,向非晚都猜到了, 她并以此布局,为的就是让叶桑榆亲手报仇。
而如今叶桑榆对向非晚也是了解通透,为配合向非晚演了出逃这场戏,昨晚把她们叫走,其实她们压根没离开,一直在医院附近盯着呢。
现在两人开车跟着,随时跟叶桑榆汇报。
叶桑榆其实也在开车跟着,纳闷这家伙到底要去哪,刚拆完线就暴走,走了快2个小时,还没停下来的意思。
向非晚其实是不知道该去哪,她记得所有家的位置,内心却又毫无归属感,似乎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处。
离开叶桑榆,不成为她的累赘,那下一步呢?
曾经梦想中的生活,都与叶桑榆有关,她浑身充满干劲。
现在的向非晚垂头丧气,像是站败的俘虏,每一步看着向前,其实都是漫无目的。
到了路口,向非晚实在累了,刀口位置隐隐作痛,喉咙干渴,胃也开始咕咕叫。
街两侧的早餐店和快餐店,上班族来去匆匆,食物的香气飘出很远,她身无分文,大脑罢工,什么心思都没有。
向非晚找了个树荫下的长凳坐下来,自嘲地笑,要不然在这里等死好了。
毫无期盼的人生啊,她正喟叹着,旁边来了个捡垃圾的老奶奶,从她座椅下面捡了个瓶子。
她突然问了句:“捡垃圾能养活自己吗?”
老奶奶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又看了眼向非晚:“姑娘,你跟我说话啊?”
向非晚点点头,老奶奶直起佝偻的腰背,诶呦一声,坐在向非晚旁边,叹口气:“够不够的,也得捡啊,我老太婆也没别的本事。”
“捡垃圾,不用和人打交道,也挺好吧?”向非晚曾经算是人际圈里的佼佼者,但两年的丛林生活,让她对繁华喧闹的城市无所适从,“一个人,想怎么样都行。”
老奶奶侧身坐着,瞥见树后那排长凳上,坐着个人,旁边放着两瓶水,微扬着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笑着说:“傻孩子,捡垃圾可辛苦,要早起,要不然垃圾都被捡走了,晚上呢,也得晚点睡,其他捡垃圾的睡了,剩下的才是我的,我也抢不过他们呢。”
向非晚恍然,低头无奈的笑,也对啊,捡垃圾哪能不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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