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我没用,因为我会把你找到,逃也没用,我会把你抓回来,”叶桑榆勾完肉类,翻一面,勾选起蔬菜,“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最好有点态度,要不然……”
叶桑榆扭头看她,眼神凶凶的,没有冷漠和无视,有浓烈的情感在里头,她莫名有点安心。
她是奇怪的人,不怕叶桑榆闹脾气,最怕的是叶桑榆没脾气。
叶桑榆原本的样子,没人比她更了解,她生怕小崽子过得压抑委屈,任何人都不能给叶桑榆气受,包括她自己。
叶桑榆点完,给她倒杯水,又问:“刚才说的,听见没?”
她不吭声,小崽子抓起她手指,也不管干不干净,吭哧来了一口,逼问道:“问你话呢,听见没?”
新鲜的齿痕,沾着叶桑榆的口水,舀得有点疼,但也很真切,她好像并没有完全麻木,便嗯了一声。
“大点声。”
“嗯。”
“谁让你嗯?”叶桑榆又舀了一口,小气吧啦地呛她,“要好好回答听见了,不可以敷衍我。”
这哪里是敷衍嘛……向非晚看她反戴帽子愣装社会人,白白净净的模样,心不由得一软:“听见了。”
这顿饭,叶桑榆吃得挺开心,向非晚只能吃粥。
大概见她可怜,叶桑榆最后下蔬菜,单独给她调了个清淡的蘸料,借口替她找好了,给她补充维生素。
她胃口小得很,叶桑榆把剩下的蔬菜捞出来,放到麻酱碗里沾了沾,瞥到向非晚专注的小眼神,哼道:“看什么看?我可不是爱吃蔬菜,我这是不浪费。”
总之,看见叶桑榆吃蔬菜,向非晚就会有老母亲欣慰的感觉,孩子不挑食,真好。
隔壁房间的半夏和林映棠吃得快,她们推门出来,两人已经候在门口。
车子往西子湾开,久违的归家,桌面多了一层灰,空气中也有一丝闷闷的味道。
半夏和林映棠自觉开始打扫卫生,叶桑榆去浴室放了水,向非晚一个人站在客厅,有些无措。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但似乎又少了些东西。
半夏偷偷跟她说,她们几个陪着叶桑榆搬了新家,向非晚嗯了一声,问:“冬青呢?”
“啊……”半夏眸光黯淡下去,“桑榆还没跟你说。”
向非晚早就预感到什么,只是没有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她不愿相信。
“干嘛呢?”叶桑榆站在洗手间门口,半夏努力勾起笑,“没事。”
“你,”叶桑榆扬声道,“那个漂亮的花姑娘,”她朝向非晚扬了扬下巴,“就是你,过来洗澡。”
这家伙……怎么突然开始调皮了,有一瞬间,向非晚感觉回到入狱之前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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