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叶桑榆感慨地挠挠头皮:“当秃子真快乐,都不用吹头发,太省事了。”

她眉梢喜滋滋,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向非晚的心疼才少了几分,那么爱长发的姑娘,为了她剪断,甚至剃光了。

向非晚坐到床边,刚抱起枕头,叶桑榆小脸一板:“不可以同床,自己去次卧睡。”

她可怜巴巴眨眨眼,叶桑榆立刻别过头,她最吃不消向非晚撒娇的样儿,送她一个尚未完全恢复的后脑杓,绝情道:“装可怜没用。”

“我睡地上行不行?”

“不行。”

向非晚睡次卧,旁边两大护法,一个半夏,一个林映棠,防止她睡觉时挠伤口。

“你们睡地板干嘛?”向非晚指了指门口,“回房间睡床去。”

两人都不肯,向非晚沉了沉脸色:“你们现在都听她的,不听我的,是吧?”

“嗯。”半夏应声,“对你好的,肯定要听。”

之后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叶桑榆对她好,但是保持距离,偷琴被抓到,还在她脸上画乌龟……

半夏和林映棠忍俊不禁,今天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因为向非晚脸上被画了五只小乌龟,额头两只,脸颊两只,下巴一只,这也意味着过去的几天,向非晚偷琴叶桑榆,被抓了五次。

晚上睡前,乌龟洗掉了,叶桑榆提醒她:“你再不听话,可不只是脸上画乌龟了。”

又休息几天,向非晚后背取子弹的手术安排上日程,向秋水却因为学校的事,不得不提前回去。

“我不想走。”向秋水低着头,拉着向非晚的手不放,向非晚轻轻宽慰道,“我这有人,你回去好好学习。”

“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聊呢。”这几年向秋水心里积攒不少事,本以为再也没有倾诉的机会的,“有个问题我憋了好久。”

“嗯?”向非晚让她问,她憋了半天,低头喃喃道:“虽然听她们说过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你确实不是我的亲妹妹。”向非晚一眼看透她的想法,“但对我其实没差别,我拿你就是当亲妹妹,你是叔叔的女儿,和亲妹妹一样的。”

向秋水压下百般情绪,挤出一个笑,轻快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你要好好养伤。”

临走前,向秋水跟所有人道谢,深深鞠躬,叶桑榆说她见外,她抱了抱叶桑榆,说:“辛苦你了。”

向非晚手术,叶桑榆照例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至於琴琴抱抱,一个都没有。

她趁着手术成功,人苏醒,哼哼唧唧装可怜,叶桑榆蜻蜓点水,琴了一口而已。

养伤的日子,两人体力渐渐恢复了。

白日里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聊天也就越来越多。

向非晚也终於慢慢打开心扉,说起之前的自己,逃跑是因为自卑,怕自己不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