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叶紧皱着眉心,默默握紧左手的拳头,指甲嵌入皮肉之中,她紧张或者暴躁的时候都会有或轻或重的自虐倾向。
她暴躁地伸手想去够刚刚拿过来的那一瓶清洁剂。
浓烈热意。
她冰冷的手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包裹住,阮叶愣了一下,那瓶刚刚拿在手中的,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清洁剂掉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知秋。
知秋的手和知秋这个人很像,外表窍细脆弱,似乎柔弱到举不起任何重物,但温度总是烫人,热到仿佛能点燃远在雪山之顶的万年孤寂的篝火。
阮叶试着挣扎了一下,就像中午那次意外的触碰一样,她本以为知秋这一次也会绅士地放手,但……
这一次没有。
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
这是来自温柔的人坚定的选择。
好热。
知秋一时分不清,是轮椅在发烫,还是自己在发烫。来自手上凉意并没有中和这一股热,反而催生了更多的热意,滚烫的热随着流动的血液传播到了全身,脸红得骇人。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知秋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她紧紧攥着那双一年四季都冰凉的手,从没有哪刻比现在更想把个人完完整整包裹,彻彻底底捂热,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想快点表白心意,确定关系的冲动愈发强烈。
沉默中,轮椅上满脸通红的人,结结巴巴地开了口:“阮叶,我喜……”
“噗通!”门被粗暴地撞开,发出闷闷一声。
刚刚因为着急上药,屋外的门只是虚虚地掩着,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撞,反而门撞在了墙壁上,巨大的弹力冲撞到来人的手臂上
突然的撞击突然打断了知秋的表白。
阮叶眼睛慌乱地躲开了视线,挣扎地摆脱了被握紧的手,她抬眸朝门口的来人望去。
其实她早就感受到了,她太敏感了,从她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能隐约看到平淡话语里隐藏着的心意,只是……
现在的她还不敢面对。
想到这儿,阮叶眼里的光暗了暗,她强撑起情绪,打破房间里的沉默,她语气有些急迫,眼睛中带了些得救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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