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炼一听就知道,她肯定不会。

百里祈年在凛北几乎是“放养”的状态,她娘呢也是个另类,平日里对她没什么拘束,随心所欲。凛北民风彪悍,素来不拘小节,那就不是个讲礼法的地方,她能答上来?

南宫炼:“所以呢,跟公孙无期有什么关系?”

百里祈年:“他借我抄。”

“哎,祈姐。”公孙无期听见了,插嘴道:“这叫借鉴,借鉴。”

百里祈年:“对对对。”

南宫炼皱眉,此时才觉出当众勾肩搭背的实在不妥,便抬手挥掉了那只胳膊,“你借别人的不行么?”

“行啊,”百里祈年又搭了上来,“我借了,没人搭理我,也就他。而且我也是借完了才知道他是公孙无期。”

这话所言不虚,当时大家都坐在那,低着头奋笔疾书。她故意轻咳了几声,周围纹丝不动,也就右边有一男子朝他看了过来。

百里祈年当即抓住了救命稻草,“道友,可否帮个忙?”

那人一听也挺诧异,但也没立刻拒绝,而是打量了她片刻,伏低身子问:“……你确定?”

当然了,百里祈年心想,这男子长的肤白貌美,跟她这种雪地里打滚的可不一样,指不定就是若水城里的哪家公子,规矩懂得肯定比她多。再者,座位离得这么近,不抄他的抄谁?

百里祈年点了点头。

那人无声的笑了,转而就将卷子往她这边挪了挪,白纸黑字晾在那,丝毫不介意。

真够义气。

百里祈年默不作声的抱了个拳,以示感谢。毕竟抄卷子也是要冒风险的,何况人家与她素不相识。

众人都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男子字迹娟秀,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她也不可能全抄,有些地方肯定要改改,加入自己的理解。万一抄个第一多不好,太显眼了。

等交完卷子,她自然要表示表示,於是提出请客吃酒。

结果那人转过身,与她面对这面,锦袍上的鹿踏祥云才完完整整的展露出来。

卷子都抄了,还不理人,这么过河拆桥不合适吧?再者她也并不觉得公孙无期真如传言那般不堪。

最后两人去了曲流殇,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

南宫炼无语。

百里祈年搭着她的肩膀,嘻嘻笑道:“所以啊,谁让你昨天没来。你要是来了我不就能抄你的嘛。”

歪理……

南宫炼捶了她两拳泄愤,心说也只能罢了,公孙无期已经摊上了,顶多是名声再黑上一笔,她问:“你没惹独孤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