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上眼,那妖狼乞求的目光就浮现出来,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你觉得?”南宫炼气道:“等它日后害了人你就不这么觉得了!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不该你管的你却偏要站出来?!”

最后一句自然是指责她阻止独孤玄管教灵猫一事, 闻言, 百里祈年的火气也上来了,瞪着她道:“什么叫不该管?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灵猫打死?!”

“若真如此, 你还就只能看着!”南宫炼冷冷道:“我朝律法便是这样, 那是她的灵兽, 无论怎么教训都轮不到你来插手!”

百里祈年:“所以妖兽和灵兽就可以随意斩杀?!”

南宫炼:“你管它们作甚?!跟你有何关系?!”

两人一来一往言辞激烈,这回连公孙无期也不敢劝了,默默做了只缩头乌龟。吵的累了两人便不再多言,各自喝闷酒,谁也不理谁,一顿饭闹了个不欢而散。

什么狗屁的律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於是当天晚上,百里祈年就背着个小包袱来偷猫了。

依旧是一身夜行衣,戴着面具,微卷的长发都盖在了兜帽下看不出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本以为这次会顺利许多,没想到刚一跃上墙头,竟然又遇到了扶念。

她心中一惊,暗道这也太倒霉了!怎么回回都是她?!

白日里曾听无期说,端木泽兰到了若水,那三姐妹定然是要聚上一聚的。可都这个时辰了,这人竟还在街上逛,难道才刚散场?

扶念也不出声,再次碰上黑衣人,她二话不说直接拔剑。怕打斗的声响引来护卫,百里祈年只得赤手空拳的与她相搏,并未动剑。许是吃了上次的亏,这回扶念百般警惕,她每每想逃都被对方拦了去路,两人就在墙头上过了数个回合。

百里祈年越发心急,便在此时忽听转角处传来了说话声,想来该是护卫正好巡视到此。可偏偏扶念也一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百里祈年挣脱不开,眼看就要暴露身形,情急之下她只得带着人一歪,一起从墙头上跌落。

毕竟是当朝殿下,百里祈年自然不敢真伤了她,於是落地之前便抱着她翻了个身,自己当了垫背。

两人这一跌直接摔进了一片花丛中,百里祈年差点被压吐了。谁成想就在趁着此时,扶念近水楼台,扬手便掀了她的面具。

百里祈年吓了一跳,几乎是凭借本能的反应,在容貌暴露出来的瞬间,她也伸手盖住了那人的双眼,而后一翻便将人压在身下。

百里祈年:“嘘!”

她的食指就轻轻按在扶念的唇瓣上,而扶念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握着她的面具。两人身体紧紧相贴,这般柔软的触感扶念已然觉察出来,黑衣人是个女子。

那一声气音压得很低,本应听不出什么,可她却觉得有些耳熟。

……在若水城中,还能有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轻薄她?!

月夜寂静,轻啸的风声,浅浅的呼吸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均清晰的传入了耳中。

百里祈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张微薄的红唇吸引,软软嫩嫩的,她下意识的就想用指腹轻蹭一下,然而说话声却打断了她的心思,百里祈年瞬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