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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祈年道:“几年不见,这弄得还挺漂亮?”

南宫炼道:“可能是觉得以前光秃秃的,不好看吧。”

在亭子里坐下,百里祈年又从怀里拿了瓶酒出来,嘿嘿笑道:“我偷偷藏的~在这喝才痛快!”

南宫炼也不客气,接过来闷了一口,道:“你的佩剑在夙沙扶念那,她给你你为什么又不要了?”

百里祈年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右手,眸中暗了暗,再抬眼时已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咧嘴笑道:“我冰系术法这么强,还用剑干什么?带着多麻烦。”

南宫炼没再多言,半晌,她忽然问道:“你真不跟我走?”

百里祈年从她手里把酒壶抢过来,仰起头隔空往嘴里倒,旋即抹了把嘴角,道:“不了,我呀其实打算先找个山落脚,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乌啼’。我现在也是今非昔比了,谁要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呢。”

“乌啼……”南宫炼看向远处的山峰,道:“你想好了就行。”

聊了片刻,南宫炼的手下便找了过来。

百里祈年道:“早点回去吧,你现在可是城主了,还有一堆事要忙呢。我自己在这待会。”

“好。”南宫炼起身,走出了两步又站住,“……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上阳找我。”

“记着了。”百里祈年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小心点,如今魔气已经越过了长城。这东西不比摄心蛊,一眼就能看出来。魔是无形的,谁也没见过。一旦沾上就不好摆脱了。”

南宫炼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只“嗯”了一声,便头也没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凌绝顶上只剩下了百里祈年一人。

她席地而坐,望着远处的山峰,独自喝着闷酒。有家不能回,其实心里还挺难过的。

不知不觉一壶酒见了底,醉意上涌,她干脆往后一仰趟在了地上,双手枕在脑后,舒服又惬意。

看着一树的海棠,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以天为被地位床……”

就这么躺了一会,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个人影走近,将她从地上扶着坐了起来。

百里祈年垂着脑袋,醉醺醺的口齿也不太伶俐,张嘴就道:“……炼?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人身子一僵,顿了片刻,也不答话只把她的手搭到了自己肩上,似乎想将她托起来。

百里祈年困极了,她努力睁开一道缝,朦胧间只见眼前人穿着一袭白衣,窍瘦高挑。

“……雪女?你来带我、回家吗……?”

那人又是一愣,气息也加重了,像是在极力隐忍。

百里祈年快站着睡着了,那人突然用力推了她一下,声音微抖:“你看清楚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