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听着林之孝的话,微微一怔。
贾赦真的敢不孝!
程三惊了,如今朝廷,太上皇还在,哪个臣子敢不言孝。
贾赦是哪来的胆子?
“抓起来,带走!”
林之孝直接下了命令。
小厮们拖着程三往外走,铺子里零星的几个客人被吓跑。
跑堂的小厮全都躲到了后面,这程三是犯了事了。
他要不是犯了事,这主家的人又怎么会抓他。
程三被拖出了门,林之孝站在铺子里冲冲不走。
荣国府的健壮小厮也一直都在。
“都出来吧!”
林之孝朝着里屋里的人喊了一声。
躲在里屋内的小厮们战战兢兢的不敢出来。
荣国府对於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
他们不过只是外面的普通人。
平时见了小吏都得称声大人,更别提荣国府这等的存在。
而现在林之孝却让他们出来,这不就是要他们的小命吗。
“出来!”
林之孝又再次喊了一嗓子,里屋内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时为了一个机会,抢破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林之孝忍不住笑了。
“你们是想自己出来,还是想让本大管家派人将你们捉出来!”
林之孝放了狠话。
现在出来,还能落个全活身子。
若是等荣国府的小厮来请,到时候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就不一定了。
慢慢的小厮们全走了出来,略有些瑟缩的瞅着林之孝。
“林大管家!”
林之孝朝着小厮们点了点头。
看着态度和善的林之孝,小厮们开始为自己说话。
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响起。
林之孝神色淡淡的听着,瞧着林之孝的摸样,小厮们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这林之孝不会也要将他们抓起来吧!
他们只是外面来务工的人,可不是荣国府的下人。
“你们在想什么,我都心里清楚。”
“我今日便就将实话告诉你们,程三犯了不该犯的错,此事牵扯重大,我今日将你们叫出来,是想问问你等可有知道关於他的事。”
“若是有知道的,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这若有人秘而不言,我就只能等程三的事查清楚后,送官了。”
“我言尽於此,剩下的便就是你们自己掂量了!”
林之孝笑眯眯的瞅着这些小厮。
小厮中间炸开了锅。
程三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怎么就牵扯重大,以至於牵扯他们身上。
“林管家可否告诉我等,那程三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这样我等也好知道到底要和你说什么关於程三的事。”
“这事在没查清之前,不能说!”
林之孝一句话直接将小厮的话否了。
不难看出,那程三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这些小厮不说和他朝夕相处,一天大半的时间,可在一起?
然瞧他们的模样,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保密做事的功夫,实在是利害。
“可您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要告诉您程三什么?”
带头的小厮反问林之孝。
林之孝的嘴角扯了起来。
“我想你等里面,应该有程三信任之人吧?”
林之孝的眼睛,一一扫过在这的每一个小厮。
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隐没在人群,表情有些心虚的小厮,八九不离十,这个小厮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你叫什么?“
林之孝走到了小厮跟前。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林之孝,小厮越加慌了,以至於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我叫周周剩”
这林之孝无缘无故的问他名字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他和程三走的近,才故意的。
这不应该呀。
林之孝又没来过这里,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
小厮的脑中有个可怕的猜测,那便就是程三的勾当,一直被他监视着。
小厮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瞪圆瞪大起来。
看见这一幕的林之孝,忍不住笑了。
这真的有点意思在里面。
这小厮似乎真的知道点什么,更甚者说,这印子钱的事,也有他一份!
“抓起来!”
林之孝朝着身后荣国府的小厮命令道。
周剩被抓了起来。
被捉起来的他,眼中满是震惊与害怕。
“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是良民!”
“不是你们荣国府的下人,荣国府草菅人命了。”
“有没有人呀!”
“荣国府草菅人命了,谁能来救救我啊!”
周剩知道,此事若不闹大,他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
林之孝望着周剩的模样,陷入沉思,后眼神中满是打量的上下扫视周剩。
现在的周剩已经被堵嘴,他说什么也说不了了。
“最后一次机会,还有人要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嘛?”
不知道程三勾当的小厮,被林之孝问的一头雾水。
知道什么知道,到底是知道什么?
知道林之孝说了什么,但没参与的小厮,选择沉默。
那程三背靠贾母,也就是荣国府的老太太。
死不死的还不一定。
而这若是他不死,他们这些将他那些腌臢事供出去的人,能捞着好?
如此不如什么都不说。
索性他们又什么都干,只是这铺子里做了一阵工。
那荣国府即便再霸道,也拿他们这些人没办法。
那句话怎么讲的,法不责众。
现在他们就是那个众!
“真的没有人要说?”
林之孝的眼睛扫过一众沉默之人,最后眼睛重点落在了几个可疑之人身上。
“好,都不说!”
林之孝脸上温和的笑意变冷起来。
“我给你们机会都不抓住,把周剩带走。”
“另外这屋子里的人,皆都是共犯!”
“待审清楚了那程三与周剩,便就绑着一起送官吧!”
小厮们慌了,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共犯送官两个词。
富贵人家被关起来,尚且能捡回一条命。
他们这群苦哈哈,若是被关,只怕是要一条命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