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一早便就安排好了迎春在荣喜堂的住处。
林之孝直接先让人将迎春的东西搬了过去,左右都要搬家,不如直接过去。
至於迎春,迎春先跟着邢夫人住。
邢夫人那儿有她的东西,待一起搬的时候再过去。
林之孝亲自带人找贾母。
此时贾母院子里,站满了二房的人。
林之孝往里走时,眼睛先是在从前二房的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后迎面碰上了安排下人住处的鸳鸯。
如今鸳鸯的身份不一般了,再将她当成贾母的小丫鬟,便就不行了。
见了鸳鸯的林之孝,上来便就是一礼。
鸳鸯先是一惊,后故作淡定的问道:“林管家怎么办来了?”
面对鸳鸯的问话,林之孝的腰直了起来。
“回姑娘的话,老爷派我找老太太,让我通知老太太一声,以后迎姐儿便就不住老太太这了。”
听着林之孝的话,鸳鸯的眼睛瞪了起来。
迎春不再跟着老太太住,这可不是小事,和老太太商量了吗?
鸳鸯着急的询问。
“林大管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老爷怎的不让迎姐儿住在老太太这儿了?”
鸳鸯询问林之孝。
林之孝朝着鸳鸯一笑。
“姑娘尽管进去通告就成,至於为何不在这住了”
林之孝扫了一眼贾母院子里的人,鸳鸯瞬间明白。
说不句不好听的,以后这荣庆堂就要成二房的了。
到时候迎春一个大房的人住在二房的地界会如何?
这瞧瞧从前的贾琏就知道。
鸳鸯不再多问,进去同安排的贾母说了这事。
贾母的眉瞬间皱了起来。
“老大怎的突然要接走迎姐儿?”
鸳鸯的眼睛看向了贾政,贾母的眉皱的越发的紧了起来。
迎春不能被接走,接走了迎春,就相当於她与大房的孙辈,很难再有亲近的感情。
贾琏那不用多说,从王夫人将他安排在她屋子后面的角房,伤了他的心后,便就与她不亲近了。
到了现在,更是将她这个奶奶给忘了。
而这迎春若是再被贾赦接走,整个大房从上到下,怕就没一个和她亲近的了。
贾母不想落得如此的道:“谁都不许接走迎姐儿。”
“迎姐儿从小跟着我长起来的,接走了她,和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迎姐儿呢?”
贾母朝着鸳鸯问起了迎春,鸳鸯朝着贾母摇了摇头。
“老太太要见迎姐儿?”
“把迎姐儿叫来,我问问她是否愿意搬!”
知道贾赦不好对付的贾母,将矛头对向不满四岁的迎春。
只要迎春说不愿意,那她便就能堂而皇之的留孩子。
听着贾母的吩咐,鸳鸯走出了贾母的门,后拐了个弯,走几步便就是小包厦。
到了小包厦内,迎春的屋子已经人去楼空。
鸳鸯惊了,不提前通知一声,便就搬走了。
“老太太!”
鸳鸯大喊,小跑着找贾母。
“老太太不好了,迎姐儿已经搬了。”
“什么?”
贾母的眼睛瞪大起来。
“他们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将迎春搬了。”
贾母瞬间哭了起来,露出一副贾赦夺了她的心肝宝贝的模样。
贾政在一边添油加醋。
“大兄也太不敬重母亲您了,说搬走就搬走。”
“那迎姐儿好歹是您养大的。”
“他们就这么搬了,可有想过您的体会?”
这话说的,就好像贾母她多么疼爱迎春一般。
说句不好听的,迎春能活到现在,多亏了命大。
若非命大,仅她之前的那个奶妈子,就能把她给折腾死。
贾政在一边教唆,贾母对着鸳鸯吩咐起来。
“你去找老大,我倒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迎姐儿乃我瞅大的,说搬就搬。”
“还有迎姐儿,一块给我带回来!”
听着贾母的吩咐,鸳鸯在心底先是骂了一遍贾政,后行礼派人去请。
至於她,她自是不会再往大房去找贾赦。
这一是她身份已经不一般,再加她现在年纪大了,该避讳的就得避讳。
不然叫人听了她,老往干哥哥屋里去的事,多少的都会遭人口舌,以至於影响她后面嫁人。
其二就是她心里有鬼。
贾母的事,实在让她不敢去见贾赦。
这万一被看出来,贾母肯定不会被处置,她这个丫鬟出身的干妹妹就不一定了。
“派人去了?”
贾母看见回来的鸳鸯出声询问。
鸳鸯朝着贾母点了点头。
“派去了,只等大老爷来。”
说完的鸳鸯站到了贾母一边,另一边贾政不甘的在贾母的耳边叨叨起贾赦的不是。
贾母听着贾政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疼。
她是有多蠢,才会上你的当?
贾母直接打断贾政道:“你想连这都住不得?”
贾政被贾母的话说的一懵,磕磕绊绊的道:“母亲何出此言?”
瞧着贾政畏缩的模样,贾母忍不住笑了。
“老二,我虽然是老了,但不代表傻了。”
“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现在不拆穿你,是给你脸,你要是不要这个脸。”
“我就只能把你从这赶出去了。”
贾母威胁贾政,贾政瞬间将嘴闭了起来。
他实际上也没多想,就是单纯想治贾赦,才一直在贾母的耳边撺掇。
看着不说话的贾政,贾母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你没事了吗,还在这里干什么?”
贾母要赶贾政走,贾政的心略沉了沉,硬赖着不走道:“许久没和母亲您单独待了,我想在这里陪陪您。”
贾政小心的观察着贾母,贾母斜着眼瞧了一眼贾政。
只觉得好笑,之前住在荣喜堂怎的不见他来她这?
现在倒是装起了孝子。
“你走吧!”
贾母毫不客气的拒绝贾政陪她,后又接着道:“等会老大就要过来了,你在这里不方便,就先回自个的屋吧!”
贾政的心被扎透,什么叫他在这不方便。
现在一向疼他的母亲也不待见他了。
知道自己再待无益的贾政,对着贾母一礼,转身离开。
望着贾政的背影,贾母的目光落到了鸳鸯身上。
“鸳鸯你说我这个儿子,他到底如何?”
贾母还是习惯称呼鸳鸯为鸳鸯,鸳鸯听见贾母的询问,头低的深了点。
好不好,不是她能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