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下人婆子被贾母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老太太情绪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婆子们赶紧过去去扶倒在地上的贾母。
“老太太!”
贾母还在喊着贾瑚的名字,贾赦触景伤情,眼眶顿时一红。
早管着干什么,若是真对瑚儿上心,瑚儿又怎会遭那一场罪,直接将命丢去。
贾赦不敢想贾瑚当时得有多无助,毕竟他才八岁呀。
贾赦的心在痛,张家老爷子冷眼瞧着贾母。
后觉得差不多了,带着张家人离开。
一直到前厅,贾赦与张家人皆都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欲望。
贾赦让人将张家人带到安排的院子休息,后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内。
邢夫人独自一人在外面着急,至於贾赦,现在的贾赦谁都不见。
贾赦的门被敲响。
是贾琏,听说贾赦将自己关在屋里的贾琏赶了来。
“爹!”
贾琏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贾赦的屋内没有丝毫的动静。
贾琏的眉皱了起来。
对於他那素未蒙面的大哥,贾琏知道的甚少。
只知道他是比贾珠还要聪明的存在,家里人皆都惋惜他的去世。
贾琏将贾赦的屋门用力推了开,贾赦正趴在书桌上。
他现在就是难受,想直接一觉睡过去,但他又怕自己真的睡过去。
前世的他已经死去,上天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的。
所以贾赦害怕了。
“爹!”
贾琏从屋外走了进来。
听见贾琏声音的贾赦抬起了头,此时贾赦的眼眶通红。
显然情绪还没好。
贾琏又将屋门关了起来。
看见贾琏的贾赦,泪又再一次决堤。
贾琏懵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该安慰人,尤其是这人还是他爹。
他爹因为他早逝的大哥哭。
这他实在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反正都不是,贾琏索性不开口,就陪在贾赦的旁边,听着他哭。
一直到没了声,贾琏知道他爹睡了。
贾琏让人将他扶到床上。
邢夫人着急的看着出来的贾琏。
“琏儿,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着急的邢夫人,贾琏对着邢夫人摇了摇头。
“已经睡了,大概率没啥问题。”
“只是以后还是要少提我大哥为妙,不然老遭这罪,我爹他够戗能撑了。”
贾琏提醒邢夫人,听着贾琏的话,邢夫人的面色开始变的慎重。
“琏儿放心,我都记住了。”
“等会便就去吩咐下人,你吃了吗,琏儿?”
答应了的邢夫人,转而问起了贾琏是否把晚饭吃了,贾琏朝着邢夫人摇头。
“还没有,我现在不饿。”
“太太若是饿了,就叫大厨房的人做了送来就行!”
邢夫人再次点头。
“你快回去歇着吧!”
知道贾琏也是累了一天的邢夫人,让贾琏下去休息。
贾琏听话的下去。
邢夫人就这么在院子里守着。
她是个愚人,会做的也就是守着贾赦,怕他出事。
另一边贾母的屋子内,回去后的贾母倒头就睡了。
不得不说,贾母是真没心没肺,都这样了,她还能睡得着。
然睡过去的贾母也没睡多么的好,因为她的梦里全是贾瑚。
一会是贾瑚的笑,一会是贾瑚溺水时,难受的表情。
鸳鸯守在贾母的床边,睡过去的贾母,眼角的泪不停的往下掉。
鸳鸯心疼的皱起了眉。
“速速将温水取来!”
鸳鸯吩咐下人,下人去取温水,鸳鸯先用帕子给贾母抆着。
泪一直这么流,只怕醒来眼睛都睁不开。
下人将温水取来,鸳鸯将帕子用温水浸湿,后给贾母抆脸。
一直到天明,鸳鸯被累的趴在贾母的床边睡着了,贾母从床上醒来。
入眼的便就是鸳鸯。
“鸳鸯?”
“鸳鸯??”
贾母用手推了推趴在她床边的鸳鸯,鸳鸯迷迷糊糊的醒来。
“老太太您醒了。”
贾母点头。
“你就这么守了我一夜?”
贾母询问守在她床边的鸳鸯,鸳鸯朝着贾母微微颔首。
“老太太您昨天晚上哭了一宿!”
鸳鸯招来下人为贾母洗漱,贾母的状态不是很好。
浑身透着一股疲惫之感。
而这一直到洗漱好,贾母才再次开口。
“鸳鸯你说那孩子会在另一边恨我吗?”
贾母突然朝鸳鸯问起了这个,鸳鸯被贾母这无厘头的话问的一懵。
那个孩子,难道是瑚大爷?
鸳鸯选择性沉默,这她说不准。
当年瑚大爷死的太过蹊跷,谁又知道恨不恨。
“我对不起那孩子,我把他所托非人,生生害了他一条命!”
贾母又再次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为自己忏悔。
鸳鸯看见赶紧给贾母抆泪。
“老太太,您已经哭了一晚上了,就别哭了。”
“再哭下去,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鸳鸯提醒贾母,同时也是在安慰她,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再悔过又有什么用?
不如什么都不想,就这么糊涂的过一辈子挺好。
鸳鸯没将这话说出来,若是说出来,贾母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
贾母努力的维持情绪。
“张家人呢?”
贾母又问起了张家,昨日叫贾赦过来,是为了赶走张家人。
然最后张家人没被赶走,贾政挨了一顿胖揍不说,更是给她整的难受。
她是怎么被带跑偏的来着。
大概是他们提到了贾瑚。
还有那孩子,怎么长的和她瑚儿那么像。
鸳鸯回贾母的话。
“张家人现在被大老爷安排在梨香院和东跨院。”
“张家老爷子一早便就醒了,因为有人上门拜访!”
“谁来拜访?”
贾母好奇的询问。
张家都已经是罪臣之家了,还有人拜访他们?
就不怕被连累吗?
贾母忍不住笑了。
看着贾母瞧不起人的模样,鸳鸯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