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两代国公的棺椁下葬,一通仪式举行。
贾赦累的腰酸背痛。
回了荣国府,他还要见跟着来了的薛蟠。
薛蟠今日也累的不轻的,但一想到今日的所见所闻。
薛蟠表示累也是值得的。
书房内,贾赦拿着薛姨夫送过来的信,与站着的薛蟠大眼瞪小眼。
现在的薛蟠瞧着还算正常。
但古人早熟,谁又知道他小脑袋瓜里,到底有没有那事?
贾赦咳嗽了一声。
薛蟠的注意被贾赦吸引。
“表伯!”
贾赦微微点头。
“你爹让你来的神京?”
薛蟠先是点头,然后摇头。
贾赦的眉皱起。
这意思是他自己要来的?
看红楼原着的时候,薛蟠似乎对荣国府和神京没有想象中的向往,怎么突然就想想来?
“不是我爹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瞧瞧的,表伯!”
贾赦将手里薛姨夫写来的信件放下,皱眉点头。
“你爹在信里写了许多你闯过的祸,让我好生看着你。”
“我且问你一件事,你对.”
贾赦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下。
纵然后世薛蟠是个男女不禁的东西,但现在他只有八岁。
八岁的他,下面的小雀长没长齐还不一定。
他对着他问这个实在有些过份。
贾赦深呼一口气,对着模样单纯,不谙世事的白小胖子道:“你以后就跟着你琏二哥哥住。”
“对了,你可有启蒙?”
“启蒙?”‘
大户人家孩子三岁就要学习认字,等到了六岁就要正式学习了。
眼前这薛蟠足有八岁,应该启蒙了吧?
薛蟠又再次点头摇头。
贾赦的眉皱起。
这又是什么意思?
“侄儿身子不好,曾上过一段时间学。”
“学里的夫子嫌弃侄儿愚笨,侄儿也不喜欢那学里的氛围,没几天便就归了家。”
“归家以后,便就只跟着身边的人学了几个字。”
明白!
贾赦在心里点头。
就是在学校里调皮捣蛋,被开除了,想要继续进学,却无人敢教。
符合这小胖子的人设。
“所以侄儿你想怎么安排在神京内的生活?”
“是继续进学,还是让人带着你逛逛归家?”
贾赦崇尚民主自由的对着薛蟠询问。
毕竟是亲戚家孩子,他也不好太过区别对待。
薛蟠开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他来这神京,就是想让他爹刮目相看,以此血洗他薛蟠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印象。
同样他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爹老是夸他妹妹,这衬得他像是一个废物。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比他小的妹妹比下去。
这想想都让人觉得丢脸。
所以他薛蟠来了。
“侄子有话要问表伯。”
薛蟠朝贾赦举起了两只胳膊一礼。
贾赦再次点头,他想看看这薛蟠有什么想问的。
“侄子想问琏二哥哥平时都做什么?”
“我爹让我从金陵来,多向琏二哥学习,还请表伯告知!”
贾赦深吸一口气。
“你琏二哥每日不是上学,就是和朋友同窗出去。”
“大侄子你也要读书?”
贾赦的眼中闪过诧异。
薛蟠要读书,这怎么瞧,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薛蟠皱着眉,朝贾赦点头。
他虽然不喜欢读书,但为了打他爹的脸,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学。
贾赦稀奇的瞧着薛蟠。
这还是原着里那个薛蟠吗?
或许这就是小孩子的兴头,兴头来了,便就跟着耍耍。
等这冲劲一过,只怕就要打回原形。
“可要想好,贾家族学向来严苛。”
“你若是去了不好好学,屁股都能给你打烂!”
听见贾赦的话,薛蟠捂住了自己的腚。
怎么到了那儿,都对他这个大腚感兴趣。
这可不兴揍啊,万一揍出个好歹,就是影响他后半辈子的幸福?
薛蟠紧紧捂着自己的屁股。
“那我能不去族学?”
“我笨,之前去学堂,就把夫子气个不轻,这要是去了表伯你口中的族学,我这屁股制定要被打烂了。”
贾赦忍不住笑了。
“贾家族学向来以育人为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吓人。”
“只要你认真去学,学习态度端正,即便你学不会,你的屁股便就不会出事,相反你若是学习态度不好,上课只知调皮捣蛋。”
“不用族学先生出手,我便就亲自送你回金陵。”
“想好再说话!”
贾赦如菩提祖师般敲了三下薛蟠的脑袋提醒。
薛蟠的眉一直紧皱着,如果是这样,他倒是可以一试。
“谢表伯安排!”
贾赦微微点头。
“回吧!”
贾赦对着薛蟠吩咐,没一会贾琏也被叫来。
贾赦叫他来,主要是想问问那白莲教的情况。
贾琏对着贾赦汇报着。
贾赦因为那一僧一道的原因,最近一直都睡不好。
现在真相大白了,就是白莲教。
贾赦在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那所谓的警幻仙姑也不是什么真神仙,一切不过都只是在假借神魔名头骗人。
贾赦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与此同时,贾琏朝贾赦说起了葫芦庙。
贾赦默默的听着,对於葫芦庙一案,贾赦的心里全是对那香菱的惋惜。
现在案子侦破,那香菱能回家便就是好事。
贾赦朝着贾琏点头。
“你那亲事,你姑姑已经上裴家门问了。”
“裴家顾虑的就是你和那凤姐儿的关系,那日你不该出那头。”
贾琏的脑袋低下,这他知道。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帮那凤姐儿,毕竟也确实有情分。
“那凤姐儿可还和你有联系?”
贾赦对着贾琏继续问。
贾琏垂着脑袋摇头。
“爹放心,儿不会和凤姐儿联系了。”
贾赦瞧着贾琏的模样,不由得叹气。
“若真能和人裴家小姐订亲,你便就莫要再犯浑了。”
“那裴家小姐,可不是你能辜负的。”
贾赦提醒贾琏。
裴家上下对比张家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家风清明,子孙上进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不能得罪。
贾琏重重点头。
“爹放心。”
贾琏回了自己的屋子。
金陵本家,王子腾派来的那群鞑靼人,已经将王夫人救出。
与此同时,地牢也被烧毁。
烧毁的地牢中,是一具与王夫人体型相似的女屍。
金陵本家确认后,就直接找人随便寻了个地埋了。
薛姨妈在薛家每日惶惶不可终日。
他本就不是什么胆大,能拿主意的人。
以前有事找王夫人和王子腾,现在有事找薛姨夫。
现在事落在自己身上,薛姨妈实在没有面对和承担的能力。
这点她还不如宝钗。
“妈!”
小小的宝钗戳了戳薛姨妈。
薛姨妈打了一个哆嗦,看向宝钗。
下人又再次重复。
“太太,姨太太她去了。”
听见王夫人去世的薛姨妈,眼中的泪流下。
她这不是在悼念王夫人,是被吓的。
“姨太太去世,太太节哀顺便!”
下人不懂其中九九的宽慰薛姨妈。
宝钗瞅着薛姨妈,知道再这么下去,薛姨妈就要暴露的宝钗,以要独自安慰薛姨妈为由,打发下人出去。
薛姨妈趴在宝钗的身上痛哭。
“你舅舅他真的叛变了。”
宝钗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点头。
这是实事,朝廷早有通报,唯有妈你单纯的以为舅舅是遭人陷害。
荣国府一骑三百人,到了西北,没有了音信是真。
从鞑靼逃回来的贾家亲卫也是真。
几日前来的那鞑靼女人,更是证明了从家里跑出来的鞑靼人也是真的。
根本就不存在诬陷,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薛姨妈趴在宝钗的身上大哭。
宝钗就这么让薛姨妈发泄着,一直到薛姨妈哭声渐小。
宝钗才再次开口。
“前几日的事,没有人看见察觉,妈你就当没发生过。”
薛姨妈知道是什么的,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