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鞑靼可汗旁边骑在马上的索图身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索图野心已经全部暴露,带着他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贾赦望着手里的索图故意透露给大楚的战报,忍不住笑了。
鞑靼可汗现在於整个鞑靼能调集的军马只有四万,除了带来的两万余人,剩下的全部驻扎在王帐,拱卫其鞑靼的王地。
“牛大哥哥瞧瞧!”
贾赦将手里索图的情报,递给牛奔。
牛奔开始翻看起来,一直到翻完,牛奔朝贾赦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索图可还要取他的性命?”
贾赦朝牛奔一笑。
“为何要取?”
“引后金兵马於阴山,消耗其族内力量,把他送回鞑靼不更好?”
“后金真的会帮忙吗?”
牛奔接着朝贾赦提出疑问。
索图虽是鞑靼第二大部落,但其真正能战之人不多。
这次索图带来的两万之数,已是其族内力量大半。
贾赦的眼睛瞟向后金所在的方向。
“我想他们会的!”
大楚帮后金复国的条件,就是他们从辽东迁向漠北。
漠北处鞑靼与大楚之间,鞑靼想要南下大楚,第一个要过的关卡,便就是漠北之地。
鞑靼弱,则后金盛!
有这么一次大楚帮忙消耗鞑靼的机会,迁来的后金遗民不会放弃。
现在史鼎应该已经将后金残余部落收敛,在辽东扎下。
“辽东情况现在如何?”
贾赦朝牛奔问起辽东。
牛奔命人将辽东战报取来。
史鼎已经将后金所剩的部落人数统计,连老弱妇孺,拢共六万之数,这六万乃真正举国皆兵。
是后金所仅剩的力量。
贾赦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精光,举国皆兵六万数,必须得打散一半才行。
“上旨陛下化胡为佛,牛大哥哥再令我表哥於辽东施行仁政,广传楚金是一家之论,令其部份遗民融入汉籍,去其服饰!”
“剩余后金之民,责令其立刻迁来漠北!”
贾赦一条条政令说下,伴着条条战绩传往神京。
随着盛世的高潮,整体往下的大楚又再次复兴。
可想而知,此次鞑靼攻打完后,大楚该如何的兴盛,大楚的百姓该如何的自豪。
国力向来都是打出来的,只有真刀真血的流,才能震慑四方宵小。
才能养出民族骨气。
与此同时,鞑靼内部也开始真正的分裂。
本以为御驾亲征,可以镇压住其族内异心的鞑靼可汗,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暗潮涌动的鞑靼。
索图联合其余於鞑靼可汗有异心之人,在一次次作战中,将整体战局托败。
鞑靼可汗手里的大军去之过半。
索图的队伍,却几乎没有伤亡。
此刻鞑靼可汗再傻,也意识到里面的猫腻。
军帐内,鞑靼可汗看索图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索图浑然不觉的没有丝毫在乎,等鞑靼可汗手里的大军彻底消耗完,他索图就可以趁机发起谋逆,一举拿下鞑靼。
殊不知鞑靼可汗的心里已经起了算计,既然这场仗要败,那他定要拉一个人当垫背。
鞑靼可汗单独叫来了乌毡儿。
“传信於大楚,本汗要给大楚一次消弱鞑靼的机会。”
“只求大楚能让我部继续为鞑靼之王!”
乌毡儿震惊的看着鞑靼可汗。
“大汗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鞑靼可汗沉默不语。
“非是本汗要这么做,是有人在逼迫本汗。”
“索图谋逆之心昭然若市,本汗再不反击,便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现在轮到乌毡儿沉默。
从小被鞑靼可汗教育着团结鞑靼,供抗大楚的乌毡儿,现在开始矛盾。
这还是他从前那个雄心壮志的大汗?
将头抬起的乌毡儿眼睛落在鞑靼可汗的身上,年过半百之多的鞑靼可汗,头上已经有了白发,整个人的身形走样,出现了佝偻之态。
“鞑靼不能落在索图手里。”
“鞑靼若是落入他手,便就是一场比战败大楚还要惨烈的灾难!”
乌毡儿的头低下,不敢再直视鞑靼可汗。
如鞑靼可汗所说,索图非是一个君子的同时,又自大傲慢。
这样的人若是统治鞑靼,便就是场不亚於桀纣重生的浩劫。
“所以大汗在将索图赶尽杀绝后,准备传位於谁?”
鞑靼可汗脑中闪过自己一个个儿子的脸,皆都非是明主。
只一个女儿金城还算不错,但她却只是一个女儿。
“大汗,鞑靼不能败.”
乌毡儿对着鞑靼可汗彻底跪下。
鞑靼可汗的眼中闪过疲惫,不能败,事也成了定居。
现在的鞑靼想要再凭一己之力对抗大楚后金,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而这除非索图能倒向他。
“你说本汗若是假意许诺将金城嫁於他,尊他为下一任鞑靼共主,他可会帮本汗拿下这场战争?”
此刻的鞑靼可汗像极了孤家寡人,走投无路,无人可用,使昏招的模样。
乌毡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不智的鞑靼可汗。
现在敌强我弱,索图怎么会相信这轻飘飘的承诺,出人出力打赢这场与他无益之战?
索图是蠢,但不代表他就真分不清好坏利益轻重。
“大汗若真想这么做,便就先踏过我乌毡儿的躯体。”
鞑靼可汗心中闪过一抹凄凉之感。
乌毡儿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大汗怎一边知道索图的野心,一边犯糊涂?”
“索图不好忽悠,大汗!”
“仅凭一个承诺,只怕索图很难相信,除非大汗亲自将他立为继承之人。”
乌毡儿头抬起。
“不可能!”
鞑靼可汗的巴掌拍在自己的宝座之上,立索图当继承人,就是亲手将汗位真的给他。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汗位的继承人若是给了索图,便就别想要回去。
关键自己的儿子,还没有一个有能力继续从索图手里抢回汗位的。
面对种种,鞑靼可汗只能选择葬送索图。
“传我之令,明日攻打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