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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昭节悄声道:“这个狗官简直卑劣无耻!为何这样的人能当知县?陛下不是最恨贪官污吏吗?”

林婵道:“陛下恨贪官污吏,但陛下眼中的贪官,是贪朝廷银子的官,是盘剥百姓的官。他虽然贪婪,强迫商人孝敬,却不曾盘剥百姓,又致力於改善民政,瑕不掩瑜,陛下才会放过他。这次治理西北,正缺人手。焦知县不是任期快到了吗?一会儿我修书一封,请瑞安帮忙推荐他过去。”

西北做官,并非都是苦差。

七年前,西北军打败匈奴人,大胜一场,直达王庭。从王庭拉回来的东西价值连城,参与那一战的将军们个个都有分润。

林婵虽然最后过去,但也算是一战定干坤,在决斗中斩杀了西北赫赫有名的女宗师,还把女宗师的外孙带回京城,奉旨昭显国威,大功一件。之后朝廷更是靠着“名正言顺”在安顿西北一途上省了许多力气。

林婵武功盖世,又立下军功,大将军也分给她一份儿战利品,西北军将领无人敢反对。

她去的时候只带了一柄剑,回来的时候拉回十辆马车。

之后的两年里,文官前去治理,对匈奴人再刮一遍,给中原带回大量牛马。

再后来几年,一些匈奴和原本的马匪组成的强盗前来打劫,一战便走,和边军你来我往又干了几年小仗,挣了许多军功、添了许多战利品。

如今,已经是七年前过去了,边境最好的地盘都已经被有资历有背景或是有能力的官员前往治理,并卓有成效。剩下的都是偏远之地,面临着难以剿灭的狡猾马匪,风沙大粮食出产低下,治下或许还有新归附的百姓和马匪勾结,混乱又难以治理。

焦知县若是被派过去,大概率得去这里将功折罪。然而到了这里,事务繁琐是自然的,最重要的是他再难搜刮到油水。除此之外,大漠悍匪众多,他恐怕得天天提心吊胆,拿出所有的人脉和钱财请到大批高手护卫才能安眠。

换个人或许还能请托附近的守将派驻军相助,三不五时简单粗暴地剿一轮匪。但他当年得罪了边军,又曾陷害友人上位,若无巨利,军中怕是难有将领出手相助。

昭节打理着帐本,对北方各地的产出收益了然在心,自然也知道北方的境况。可她还是担心:“听说他和南方武林魔教有所勾结,若是他对咱们玩阴的怎么办?”

她们师徒二人自然不怕,可生意铺开这么大,不可能处处都有高手镇守,她们千日防贼,总有疏忽。那些光脚不怕死还不讲规矩的魔教人士,平日里祸害百姓,若是被他捣乱,丢了货物还好,殃及无辜,师尊又要不高兴了。

“他最大的依仗,无非是魔教旗下阴阳门的黑白双煞。李秦已经给六扇门打过招呼,另又让暗处的南苑盯着,若有动静,再应对不冲。”

林昭节这才放心,道:“反正姓焦的若是敢出阴招,我便晚上用麻袋把他套来,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前几天对付晏寒飞的手段不过皮毛,她随师尊身边闯荡好几年了,见多识广,收拾马匪山贼海盗都是熟手了。

林昭节想了想又道:“他毕竟仍是如今锦城的知县,若是刻意给咱们捣乱,防不胜防。”

林婵笑道:“不必担心。有你宋叔看着呢。”

昭节撇撇嘴,道:“他除了借银子买酒肉吃喝,就只会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