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瞻夫妇却紧张地走上前,道:“您怎么来了?”
老者朝林婵、江秋洵二人拱手道:“林商主安好。可否让老朽进门说话?”
林婵点头。
林昭节这才放他进来。
关上门后,老者定睛看向林婵,像是在辨认什么。
片刻后,笑了笑,道:“原来林商主是……你。”
林昭节瞳孔剧震,握拳提气,全身紧绷。
林婵却很镇定,道:“看来是北面儿的故人?林某从前在枣城经商,十几年来往来多权贵,却不知朋友是哪家的?”
这话落在知晓她真实身份的林昭节耳中,意思就很明显了。
落在不明所以之人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味道。
木高瞻夫妇本就不是心思细腻、心眼儿多的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二人是旧识。
江秋洵直觉很强,听出了话中隐约的警惕和敌意,知道话中有深意,却以为林婵只是在辨别敌友。她想着,阿婵在商场搏杀,朋友是权贵,那敌人呢?必然也是权贵了。也难怪林昭节这么紧张,已经运起内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出去生死相搏。
一群人心思各异,这老者却不慌不忙地摘下了脸上轻薄的□□,撕下了花白胡须。
眼前的老者眨眼间变作了脸色苍白、如病西子般的女子。
女子身形瘦弱,面有病色,但五官端正、眉眼清秀,站在房中,哪怕发色花白,也掩不住她身上那一股贵族女子才有的韵味儿。
她说:“林商主,多年不见,你容颜气度更胜往昔。我却是老了。”
她说话时,嗓子仍沙哑低沉,可见不是压嗓子,应该是嗓子坏了。以这声音说话,听起来凭空多了几分阴沉的味道。
林婵却似不在意,笑了笑,风轻云淡道:“原来是嘉宁郡主当面。六年前传了你逝去的消息,尧瑛还郁郁多日。”
嘉宁郡主道:“她?不会。我死了,她或许会大摆宴席?”
想了想又摇头道:“也不会。她不曾将我放在眼中。她乃大长公主之孙,又得才德兼备的公主妃祝青亦教导,自幼备受宠爱,我不过是成天挑刺为难她的一个跳梁小丑,她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林婵道:“郡主妄自菲薄了。你的字,风骨如竹,十分难得。”
嘉宁郡主笑道:“你还是这么……狡猾又伪善。”
江秋洵本就对璐王一系不满,见她竟然说林婵的坏话,不高兴道:“嘴巴这么臭,刚去五谷轮回之所用了膳?我家阿婵跟你客气两句是因为有修养,你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