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林婵告诉她,她还以为那些人都是普通下人,林家为了装比把所有下人都弄来周围摆阔呢。一个个的,听走路的声音就知道武艺根本不入流,给南隐派的低等弟子练手都不配那种!
林婵手指安抚地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背,道:“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不必你出手,不会让你暴露武功和身份。今日这些惹人心烦的小事,我会一一处理好。
江秋洵捏紧她的手,只觉她唇角微翘的模样勾得自己心痒痒。
她听见自己说:“有你在,我心里都是你,哪有工夫担心?”
江秋洵现在表白的话信手拈来,随时随地都忍不住花痴。
林婵显然也很愉悦,任由江秋洵牵着她往里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厅中坐着一大群老头儿老太太,旁边站着一群年轻男女。
这么多人,看来林家上下说得上话的怕是全都来了。
正中间主位上,左边坐着一个老者,头发胡须全都白了,满脸皱纹,但发髻整齐,看气色还挺好,没有冲暮之感,反而精神奕奕。他的长寿眉不仅白,且长约三寸,梳理得一丝不苟,让他看起来显出几分慈眉善目。
右边的位置则空着。
两边各有两排。靠前的年纪较大,靠门边的年轻一些。其中周氏就带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中间靠下的位置。
江秋洵在林婵耳边描述了此刻的景象,告状道:“下座众人大多起身相迎,但上座的族长和紧靠族长的几个老者坐着没动。他们看咱们的眼神很傲慢。”
江秋洵想,连自己这种不善宅斗的人都能感觉到失礼,何况林婵呢?
但林婵只是不甚在意地颔首。这是对无知和愚蠢的一种宽容。
族长身边站着的老者正是林桓。
林桓虽五官中上,但笑容中带阴邪,目光看人有些许轻佻,为老不尊,少了堂堂正气。
他站在原处没动,笑得很傲慢,道:“大侄女儿怎么回锦县这么久才回来?堂伯父我念你已久。”
江秋洵心道念个屁,刚刚在外头刚见了,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林婵道:“少族长言重了,我早已不在族谱,不可伯侄相称。”
林桓道:“血脉亲缘,哪是族谱限制得了的?侄女若是愿为林家添光彩,父亲大人今日便可将侄女之名写上族谱。侄女不是将娶妻?想必这位江姑娘也想记在族谱上吧?还有,我听说还未成婚,江姑娘已住在林宅?做出这等不合礼数之举,可见疏於家教,侄女应严加管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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