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酸软,想要扶着栏杆爬起来,那层好不容易缝合的皮囊被再次拉扯开,未愈合的伤口流出乳黄与血红交杂的脓血,还未拆掉的缝合线一扎一扎崩断。
终於在她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成年羔羊的皮囊裂了一个小口,从中伸出一只粗壮的黑色手臂,向她靠近,并滴落着黑色的脓血。
她从二楼楼梯口飞了出去,着地之前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她至今记得那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第34章 老爷子
“你们俩到底怎么搞的,连孩个子都照顾不好,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不远处传模糊的训斥声,浑厚,苍老。
“就不该把这孩子留在青岑给你们带。”
一直都是这个声音,时而伴随着几声咳嗽。
“可怜的孩子。”语气变得惋惜,想来说话的人很心疼这个孩子。
十五岁的白玉堂躺在病床上,四肢无法动弹,头脑一片混沌,只听见一个老人在训斥人,但被训斥的人不敢回话,想来他们此刻应该羞愧地低着头吧。
她躺在那里,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睁开眼睛,却很快合了回去,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耳边传来的斥责渐渐弱了下去,一个笨重的背影转了个身,向她走来。
她好像能看见了。
那个拄着拐杖的年迈男人又仔仔细细看着她,就怕她下一秒又会受伤。
是老爷子。
也许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但她的喉咙先发出了声音,“爷……”
那个老人听到她微弱的呼唤,立刻就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似乎不可置信。
“诶,小堂,醒了啊。”爷爷在这,别害怕。
老爷子一把年纪,面目斑驳,只有一双眼睛莹亮,却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大哭起来
“爷……爷爷。”她继续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这个关心她的老人,害怕这份纽带会不知什么时候就断掉。他今年六十七了,有严重的心脏病史。
爷孙俩隔着病床的围栏,感受着彼此手心传来的热度,和这份冲了数年的亲情。老爷子紧紧握住她的手,又不敢太用力。白玉堂努力回握住老爷子,想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思念。
老爷子疼她,她一出生就送了她一块祖传的勾玉,是龙的图腾,打磨地非常好。在她还不会说话走路时,就已经学会了要把勾玉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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