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天,夏晓画其实想过给附近农人干活,毕竟附近很多人养着鸡猪鸭,夏天给庄家除草也是不小的活。

可夏晓画一一问过了,因为她看起来太小,没人敢用,都怕一下累死了,被牵连。

而且都怕被夏晓画这个外头的小乞丐缠上,躲的远远的。

所以这几天,夏晓画天天就在村口小溪睡觉,也是因为她一进村子,农人个个警惕的看着她,把门都关起来,生怕她偷东西一样。

她真想说,她虽然现在处境不好,可是她也是有底线的人,再饿,也不会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好不好。

在村子里找不到活路,夏晓画当然想过离开。

但是根据她这几天的观察,和从农人们闲聊那里得知,这附近没有其他村子,都是大山。

最近的镇叫什么望月镇,得走一个月才能到。

夏晓画没有干粮,或许路上没水源,她没有地图,这都是问题。

她贸然的离开村子,恐怕到时候只会悲惨的死去。

夏晓画左右为难,怎么都没有出路,不知不觉的天都黑了,肚子里又叫起来。

夏晓画生气的拍打它,“又饿!又饿!”

“上午吃了那么多野果子!还饿!”

夏晓画和自己的肚子正生气,忽然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对上陶豆花黑亮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出来的缘故,今夜的月格外圆,格外的明亮。

让夏晓画想起来现代的电灯,月亮下,夏晓画清清楚楚看到眼前小姑娘的睫毛。

一根一根的一排排卷卷的,被盯着或许有些不好意思,陶豆花从怀里拿出半个窝头,“这个给你。”她垂着眼递过来。

夏晓画想起来自己刚才可笑的一幕,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咽了口口水。

分开一半递给陶豆花,然后俩个人靠在大树下,安静的吃起来。

夏晓画不经意偏头,“你手怎么?有淤青?”

陶豆花抬起来的手腕,赫然一片明显的淤青。

听到夏晓画这么说,摇摇头,把袖口缩起来了。

“你家里人打你了?”

夏晓画只能想到这个,陶豆花沉默了,过了会儿眼里有泪花。

夏晓画吃完窝头,胃里不那难受了。

偷偷看看陶豆花,“为什么呀?”

这一问不好,陶豆花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别哭啊。”

陶豆花抽噎着,又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陶豆花起来,“我得回去了。”

“嗯,你慢点儿。”

俩个告别,夏晓画很快靠着大树进入梦乡,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陶豆花,梦到了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冲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