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本宫看你是什么都敢!”
说着站起身,往梳妆那边走去,原先的房间在两人的一齐布置下,如今还多了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吕野向来严於律己,即便不用出门,每一日依然让人将自己打理的精致,漂亮,这是她作为一个美人的自律,徐果自是不会懂得。
每日的批文都是被春意从门口递入,而吕野则是一脸素雅的将所有工作完成后,才会梳妆打扮,午后便在小院里嗑个瓜子,看些闲书,当然,那些书对吕野来说是闲书,对徐果来说,则是真正的正书了。偶尔便将徐果叫到身边,两人下盘棋,徐果读书擅长,在棋艺上与吕野也是不分伯仲,每次两人都势均力敌,当平局的结果呈现,吕野便会深深的看徐果一眼,那时候徐果便会整个身体发麻,害怕。那眼神,有重视,有敌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余,徐果也有些看不懂。
徐果此时手里拿着眉笔,便见吕野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抬头,那张脸如今已经稍有些妆容,其实吕野长得很好看,即便是未施粉黛,那双眼便是天生的狐狸眼,另有淡淡的棕色盖在上眼皮,那是吕野独有的,天然眼影。
“殿下,我的手碰到你你不能骂我噢。”
那脸微抬,双目轻轻闭着,眼睫毛很长,微微上卷,在靠近的时候,能感觉到那睫毛轻颤,再往下瞧,吕野的鼻子很翘,像个趾高气扬的小女孩,特别那鼻尖,会有小小的圆弧,将本来犀利的线条又雕琢的温润一些。唇稍有些张开,但莫名又瞧不见里面的动静,让人心痒痒,徐果在那唇上面僵持了大致几秒锺,忙将眼神放回那眉毛上,大抵吕野也觉得时间有些长,那原本就好看的细眉轻轻皱起,竟生生生出些凌厉的意味。
徐果再不敢想多,只是用左手轻轻托在吕野的左脸颊,右手执着那眉笔,轻轻的,慢慢的,勾勒出一条条眉线,白皙的肤色上,那略带深棕色的线条,像是一个个嚣张的勇士,利落的占据那一方小天地。待一条眉形画好,徐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洒到吕野的眼睛上方,下落,便是一阵风,将那睫毛都吹得花枝乱颤般。於是,吕野睁开了眼,那眼只开了小缝,徐果便自觉退后一步,“殿下,臣错了。”
吕野没将眼睛张开更大一些,只是眯着眼,瞧了一眼,又闭上,“继续画。”
“喏,”徐果乖巧应道。
另一眉毛画得便比较顺利,待吕野穿好男装站在徐果面前,徐果轻轻笑:“好俊俏的郎君。”
吕野此时右手正抵着自己左边的袖子,瞧着那略有些让人忽略的褶皱,听到她说的,便抬起头,“嗯?你叫本宫什么?”
室内一片寂静,吕野大致等了几秒,笑笑,“不必一直那么拘束。”
“又不是我想拘束,殿下每次严肃起来,就蛮吓人的。”
“也没见你怕本宫。”
“大概是知道殿下原本就是个心软之人。”
吕野站直身子,嗓子声也卡的略粗一些,说道:“母后说过,本宫这位置,心软便活不久。”
“……”
见徐果再没说话,吕野又问:“今日我们去哪里?”
“嗯,我去的地方,其实不太适合殿下去。”
“这普天之下,有什么地方是本宫不能去的?”
“那便是殿下口中的‘销金窝’。”
吕野看着徐果,问:“为何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