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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话,这承诺大致徐果说了许多次,但光阴荏苒,即便她有能包她月的碎银,却也赎不到她的自由身,那老鸨将月娘当成一个赚银两的器具,只要月娘在一日,徐果便会源源不断的将钱送进来,连口茶水钱都不需要她花。

此时坐在一旁的吕野忽然问道:“你两是如何相识的?”

月娘乖巧的站在一旁,轻轻的应道:“奴家原本出生於一屠户家,我爹每日宰猪卖猪,而我娘便在家领着我,我爹有嗜酒的习性,每日回来都需饮酒,饮了酒便会发脾气,骂我娘生不出带把的,若是我敢帮我娘,便连我一起打,刚好那一日,我挨了打,我娘让我跑出去避一避,才遇到了徐公子。”

“大哥,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乞丐,那日我饿得快死了,是月娘,她将她手里唯一的饼给了我。”徐果有些哽咽,“我都不知道她是逃出来的,我以为她是寻常孩子,只是善良,将饼给了我……”

月娘宽慰了一句,“那时我也没那么饿,你又那样,缩在角落,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

“那日我将饼给了徐公子,在外走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了自己家,但我不敢进屋,我害怕,”月娘的嗓音有些干干的,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我娘,是被我害死的,若不是我逃跑,我爹一定不会下那个死手。”

吕野低头,她的食指轻轻的在桌沿敲击,又抬头看徐果,此时的徐果泪流满面的看着月娘,倒是月娘,虽也难过,竟是能控制出自己的情绪,那泪垂在眼睑处,却硬生生的止住了,没让它落下。

“那你又是如何到了此处?”

“那天晚上,我便是在家里的院外过的,屋里的打砸声惊得我完全不敢动弹,但我又不敢走远,我当时还年幼,没有任何能力在外头活下去,到了第二日,是我爹,砸醒了我。其实,他也不太记得他前一日所做的,他醒来看到我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概还是害怕的吧?”月娘抬头,看看吕野,“他刚跑到院子外,就看到了我,於是,便用他的鞋子砸了我的脸。”

“畜生!”徐果轻轻吼了一声,吕野看了她一眼,又看回月娘。

月娘继续说:“后来,我爹便对外人说,我娘是自己摔死的,只是,后面,他酗酒更厉害了,喝了酒便打我,我也越来越知道怎么让自己不疼一些,酒喝得多了,屠户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少,有一日,实在没钱,我爹就打起了我的主意。对於我来说,活在这个牢笼,亦或是换个地狱,其实,也没什么分别,我爹把我卖到了怡春院,我长得好看,据说,卖得不错的价钱。”月娘轻笑,那笑靥让吕野的心都不觉轻颤了一下,吕野想:“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我十五岁便在这里,卖了身子,公子可能不知,我这身子卖的,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大概我这样的女子,就不该得到这世间任何的美好,我竟是相信这逛qing楼的会有什痴情人。”

吕野此时抬头瞧了徐果一眼,月娘会意:“不是徐公子,徐公子是后来才找到我,也是徐公子,让我在这样的人世间,也能有苟活的余地。”

“我知不是她。”吕野轻叹。

“我那时年幼,原是接受了这安排,却对着人事极度抗拒,我只是想死,让我爹卖个好价钱,换个地方死罢了,那时候,我便遇到了一个公子,那人说会爱我一生一世,让我交於他,后来我才知,那是鸨母请的他,他是专帮人开 bao 的纨絝子弟,因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能将那痴情说成誓言,这行便是这样,有了第一次,后面,似乎也便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