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不要轻贱自己!”吕子淑紧紧扣着桌沿,指节的白骨在她的使力下清晰可见,她的手抖着,有些说不出的怒意。
月娘笑笑,“公子,徐公子和她朋友为月娘赎了身,让月娘不用再做那个真正轻贱自己的人……”月娘的调调里多了一些轻佻,心里却是想:“为何,您当时,不能给我?大抵,我这污秽之身,也配不上您为我赎身吧?”
“我那时候没想通透,我以为,你不会回这里,我以为,给了你钱,你便能过上好的。”
“公子可能不知,卖了身的女子,在外头,没人敢要,这里,是我唯一的归处。”
“那你现在不是自由了吗?”
“公子……”
“嗯?”
“那么多年,您一直没有再过来,为何如今,回来提这事?是因为徐公子吗?”
吕子淑站起身,踱步到月娘身前,“大抵,我感受到了与你一般的,身不由己……”
月娘往后退一步,“公子那般身份,便不要说笑了。”
吕子淑低头,声音哑哑的:“要不,你跟着我吧?”
“跟着您?公子说笑了。”
“你入宫陪我,我不是说笑。”
“公子,我,是,妓女,您清楚吗?我,是,妓女。”
“你是月娘。”
“月娘,这名,便是这怡香院的老鸨,给我取的名。”月娘站起身,退后两步,离吕子淑远一些,“月娘谢过公子……”轻轻一拜。
屋内一片寂静,便像是那日厢房,一个端坐在桌旁,另一个衣不遮体,如今,月娘穿上了那艳丽的衣裳,风吹过,滑过她的肌肤,那般的凉意,与当日不穿衣裳的感觉,又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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