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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边上拿出一瓶药,“这药是隋太医给我送过来的,我想,是安全的。”

吕野接过药,脑子里此时只想着看徐果的伤口,她轻轻的将手按在徐果的肩膀上,“我轻一些,你忍忍。”

得到徐果的点头,才轻轻将那衣裳脱去,动作很轻柔,甚至故意将衣领处抬高,徐果的伤口在肩膀处,很快,外衣脱去,里衣上甚至已经能看到一些红色的印迹,空气中,也慢慢的开始透出一些血腥气来。

两人都没说话,眼睛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吕野将那里衣上的腰带轻轻松开,而后慢慢的柔柔的,将一面脱去,伤口处已经包扎好,徐果低头也看了一眼“我刚让春意将绷带和其余的需要用的物件放桌上了,你拿一下。”

吕野看着那伤口,包扎的很好,但血的感觉还是弥漫着,“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伤口愈合不了?”

“好像是苗疆的蛊,不知怎么爬了进去,每日要愈合了,便咬上一口。”徐果轻声的说。

“这是谁与你说的?”

“一封信,隋太医说,你母后嘱托他交於我的。”说着,徐果将那封信拿出来,递给吕野,“这隋太医又是什么人,为何你父皇母后都如此信他?”

吕野低着头接过信,也没看,放到一边,“我也不知细节,只知他不会害我们,”说着,抬起头,又问:“我现在该怎么处理?”

徐果轻轻转过身,“肩后方那个结打开,然后涂药,重新包上。”

吕野看着她的侧面,原本的徐果手臂在女子中属於略粗那种,如今看,便是窍细的如一只手便能拗断一般,她移开眼,看着那结,手马上跟上,结是活结,一拉便松了,绷带一圈一圈的解开,那种血腥味越来越重。

徐果笑,“有些难闻。”

吕野红着眼,伤口她已经看到了,原本是一个细小的孔,光滑,即便有些深,但经过长期的调理,外头也已经长出新肉来,如今那孔的四周都已经开裂,新肉包着烂肉,红色的,乳白色的,各种液体沾在上头。

吕野整个人抖起来,她的手不敢触碰那个伤口,开始哭,撕心裂肺的哭,她很少表达情绪用过激的方式,她的礼教不允许,她的性格不允许,可现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恐慌与难过,还有那份满当当的歉疚。

她把徐果扔进了泥沼,然后自己用所谓安全的,端庄的方式在搅和那团泥沼,如今,徐果探出头,满身伤痕,都是她吕野干的,她连对不起都不会说,觉得那三个字没有任何力量,便只剩下难过,颤抖,甚至有些绝望。

若说卫青与她不过是过眼的交情,可是,卫青与徐果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只是这次卫青被丢弃了,徐果只是被剖了一层皮。

“别哭了,上药吧,那药很好用,前两日这伤口,还要难看些。”徐果倒是镇定,淡淡的说。

吕野没应,但努力让自己稳住情绪,她用衣摆抆了抆眼睛,身子抖,眼泪还在掉,又抆了下,然后才拿过药膏,粘上一些,轻轻的抹在伤口处。

“嘶……”徐果发出压抑的声音。

吕野停下,轻声问:“疼吗?”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