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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野虚虚的看了徐果一眼,笑了笑,而后从徐果身边脱手,往前走了两步,也跪下,“儿臣知罪,虽为女儿身,却霸了这储君之位,让父皇那般心寒。”

“你们!”吕峰看了跪着的三人,往后退了三步,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处的另一些人,他终是笑了。

筹谋多时,他看中吕望的野心,让他立军功,树威望,让所有人觉得自己惧怕吕望,这般便没人会将吕望真正放在眼里,因为吕望不会得宠,他是他吕峰最大的绊脚石,所有的所有,不过是想让这吕国依然是男子继位,让他的儿子继位。

徐家势强,他惧怕,却不敢将那份惧意落在脸上,十几年,从对吕望的精心培育,到如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这些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他走到吕望面前,“吕望,这又是为何?”重重的踢在吕望的肩上,只是吕望本就练武多年,又一直在外历练,那一脚於他,无足轻重,他依然跪着,头沉沉低着,似是要将那份旨意抗争到底。

吕峰收回脚,往后又退了两步,转过头,看着徐致,整张脸带着颓然,“如今,你可满意?”说着,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朕当了这皇帝,当了快二十年了,可到最后,也不过是个挑梁上的小丑罢了,可笑,可笑。”

他回过头,桌案上是一卷一卷的奏折,每日清晨,他都需早早起床,将那些奏折全部看一遍,批阅,那些重臣会在朝堂上说他年幼,那些批阅不得理,回过头,他只是孑然一身,身边没有人支持。

吕峰低着头,手撑在那桌案上,脑子嗡嗡的,扬手,那些奏折便洋洋洒洒的落了地,石墨的砚台落在一卷奏折上,墨汁顺着缝隙淌下,渗入那纸张内,似沁出一朵墨黑的花。花瓣落,又掉到地上,不成形,丑态,只是黑乎乎的。

“那皇上可知,为何?”卫桑走过去,站在众人身前,他本就浓眉大眼,如今皱着眉头,自是带着独有的戾气。

“连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也来笑朕不成?”吕峰气急,整个人扑过去。

卫桑紧紧伸出右手,便将对方擒住,他轻轻的一甩,吕峰竟是撞在了桌案上,腰剧烈疼痛,吕峰不得不弯腰,眼神却是怒视着。

卫桑看着他,极尽冷漠,“你明明什么都拥有,即便是如今这般,这些人,依然在帮你求情,”说着,他又看了跪在那处的吕野一眼,轻轻问道:“值得吗?”

吕野看着他,惨白的唇轻轻落起一道弧线,她没有太多的力气,只是头轻轻点了点。

卫桑低头,十指嵌进手掌,一道一道鲜红的痕迹落在那处,许久,才微微松开一些,而后便再没说话。

御书房那日的事,最终宫中甚少有人知晓,只是吕峰眼里的光再也不见,许多人说,他们的皇帝,如今有些老了,似也不像年轻时候那般英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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