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沅微扬着眉,“给我的?”

“不好厚此薄彼。”谢闲十分坦然地回道,顿了一下,又眨眼,“以免先生心中不快。”

顾青沅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她是小孩儿么?“出去一趟,身上不知揣了多少东西。”这手串显然不是从这荒郊野岭何处寻来的,那便是谢闲身上带的了。

谢闲挑眉,神色坦然,“先生要检查么?”

“没个正形。”顾青沅眸子微深,缓声轻斥,“既为尊长,言传身教,当以身作则才是,休要胡闹。”

“先生的意思是,小哭包不在这儿的话,就可以了?”谢闲嗓音带笑。

谢怜:长姐您可真会翻译……佩服佩服!

顾青沅转眸看向她,幽幽开口:“殿下很期待么?”

谢闲秒怂,这个展开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顿了一下,谢闲正色道:“先生说什么期不期待的?不就是一眼的事儿么?”

“嗯,改日让我看一眼。”顾青沅面色从容地淡声道。

谢闲:……好似哪里不大对劲……

谢怜:长姐这不是被吃得死死的么?元青先生威武霸气!

咳,谢闲是决计不可能承认这件事的,当然,她也不知道那个内向温软的小哭包内心不停地在跑弹幕,逐渐有了长歪的趋势。

抬手轻轻摸了摸鼻尖,谢闲轻倚车壁,笑得百花都失了颜色,“先生非要看,我也不能不从不是?”

顾青沅抬眸看她,半晌,收回视线,低低地轻斥了一声,“徒陈空文。”

谢闲只是笑,却也不可置否,开玩笑,她要是来真的人早跑了,还不许她过过嘴瘾么?

谢怜默默观察着这两位,然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只草蚱蜢,心下吐槽:这二位还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多兜兜风,天黑前能到便是。”谢闲抬手扣扣车壁,吩咐道。

车夫当即回道:“是,殿下。”

在这辆马车用慢悠悠的速度往前走的时候,故陵城郊,所有人员都暂且安顿了下来,严格遵守谢闲的命令,绝不踏进城中一步。

来到城门处迎接的郡守常年,平等地怀疑每一辆进城的马车,从早晨等到暮色苍茫,从满脸笑意等到脸色铁青,不知是第几次问身旁的人了,“我们尊贵的翁主大人到哪儿了?”

“不知……”

“……不是说了今日到的吗?护卫队都到了,她人呢?”常年有些恼火。

“大人,护卫队的人说,说翁主殿下打算兜兜风,让我们等着便是,会到的。”

“兜风?!”常年瞪大了眼睛,这位殿下还真是……有个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逛的?!简直是……

“咳,大人,护卫队还在那边呢。”在常年破口大骂之前,旁边的人赶紧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