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是不是自带仇恨值满分的嘲讽体质暂且不论,反正常年是气得不行,以至於完全没有从中察觉到一丝危机。当然,这一定程度上要得益於谢闲在王城时就久负盛名的纨絝之说。
不消片刻,有阍人快步直接走了过来,没等常年出言训斥,便赶忙开口道:“大人……翁主殿下到了。”
话音刚落,谢闲便已经出现在了常年的视野当中,眉目昳丽,似笑非笑,“郡守府的司阍能耐可真不小,谁都敢拦,莫不是素日里练出来的胆子?”
常年注意到了谢闲衣衫上的嘲风纹,面色微变,但好歹稳住了,“殿下说笑了,他们许是不清楚殿下的身份,出於职责所在,故而言行上有所疏漏……”
常年在说话的时候,并未注意一旁站着的阍人,显然错过了一些关键性的提示。
“常大人这一套说辞很是熟练啊,你这府上的司阍没少出现言行疏漏的情况吧?”谢闲神色戏谑又冷淡地睨了常年一眼,眸光划过的利光让人心惊。
常年愣怔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谢闲会是这个反应。
谢闲接着漫不经心地开口,嗓音里都是冷傲和轻慢,“不过很遗憾,常大人这次误会自家司阍了。怎么,已经形成思维惯性了?”这话,就是在说常年纵容下人横行霸道了。
“殿下在说什么?下官惶恐。”常年这种时候也只能装傻,何况他认为这种口头上的机锋装傻就足够了,反正这个翁主闲也没有证据。
谢闲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向了这郡守府内的陈设,总的来说,可以称得上“清贫”二字了,不过……
“常年。”谢闲语调随意地淡声开口,“清点库银,立即移交,对不上帐的,你自己想办法,别说我不曾给过你活路。”
常年微不可察地面色一黑,事情的发展和翁主闲的态度都超乎他的预料,这样直接和干脆,是他先前不曾预想过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么一出突然袭击,主动权完全握在了翁主闲的手里,当然,常年原本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主动权,只是现在的状况,太过糟糕了。
最为重要的是,是他错判了翁主闲的能力吗?
谢闲轻飘飘扫了一直没反应的常年一眼,淡声开口:“怎么?没听到?”
“遵命,殿下。”常年赶紧回道。
谢闲转身坐下,而后语气散漫地接着道:“吩咐人去办就是,你与我一起在这儿等着。今日此事必须完成,否则,我就把你绑到衙门门口的柱子上,听明白了?”
常年连连点头,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位在王城就是走跋扈路线的。再多阴谋诡计,也敌不住人家一力降十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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