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仿佛对自己父亲的脾性也很了解,他只是担心父亲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殿下。“是,父亲。”说着,他又看向谢闲,有些冲疑地开口,“殿下……”
“不准备让我们进去吗?”谢闲似笑非笑地开口。
中年县令额上冷汗都快下来了,他哪儿敢啊……
“殿下跟我来就是,不用管他,今天我还没跟我家夫人说过有客人来的事情,我得赶快跟她说一声。”老伯换了称呼,对谢闲的态度倒是没变。
谢闲笑着颔首,没有多言。
作为客人,谢闲她们三个自然被安排坐下,而老伯在领着自家夫人见过客人一面之后,就去厨房给妻子打下手了,只剩下一个不敢乱跑的县令陪着客人,简直坐立难安。
“殿下先前说,恰好有事情……不知是何事?”涧源县令纠结了半晌,还是冲疑着把话问出了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但就这么被吊着实在难受,祖宗您还是来个痛快的吧……虽然他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这天底下多的是无妄之灾……
谢闲扬唇,“急什么,还不到时候。”
“……是、是……”涧源县令应了一声,觉得这位殿下的气场实在骇人。
顾青沅看了谢闲一眼,知道她又想吓人了,眸中划过一抹笑。
不得不说,谢闲这人的性子,是有很多恶劣在的。
这边谢闲在这儿吓唬人家儿子,那边老伯已经和他的妻子炖上鱼汤了,除了鱼汤之外,还做了一道红烧鱼,以及一些其他的蔬菜。
香味不时从厨房里飘出来,谢小怜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她全然没有注意到厅内的诡异气氛,转头看向谢闲直接道:“长姐,故陵可以养鱼吗?”
长……长姐……涧源县令脑门儿上的冷汗又要下来了,这莫不是又是一位殿下?一位就够人担惊受怕的了,这位应该不是什么混世魔王吧?千万不要是啊……
“养鱼?”谢闲挑眉,顿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说自己长着玩儿呢,还是让故陵的百姓养鱼?”
谢怜眨眨眼睛,“让故陵的百姓养吧。”
“那么鱼苗从哪儿来?鱼塘应该挖多大?怎么解决鱼食问题?谁来养?”谢闲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谢怜直接懵在原地,涧源县令更是呆住,紧接着看向小殿下的目光就充满了怜爱,这满满的考卷的即视感,看来小殿下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
“不曾考虑周全,便随口提议。”谢闲的语气有些沉,说的话也重了几分,“凡涉及民生,不可儿戏。”
“我知错了长姐。”谢怜垂着脑袋讷讷道。
谢闲看她一眼,唇边又浮起一丝笑意,“不过你有心总是好的。既然有主意,那就考虑周全,写一道详述过来。这就是你这个月的功课。”
“是——”谢怜拖长声音应了一声,表情悲伤,万万没想到,即便出来踏青,功课它还是没躲过。
涧源县令看着这一幕有些震撼,殿下真的……恐怖如斯……突然觉得那张变态的考卷也开始变得和蔼可亲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参加考核的都是已经处理多年政务的官员,小殿下可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