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位翁主殿下可是西玄王的嫡长女,亲卫队这样好似挺正常的?可那个翁主府未免有点破,甚至有些配不上这位的身份。故陵这种地方,若真是宠女儿,想必也不会把人送过来吧?虽然说是体恤百姓彰显王族与民同甘共苦,但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

莫非,西玄王对这位翁主殿下真不怎么样?那亲卫队的精神面貌就又十分值得商榷了。

想不明白,当真想不明白。叶开云皱着眉头胡思乱想,又想起与这位殿下有关的各种传闻,再想想自己对这位殿下所作所为的了解,越发觉得这位殿下实在有趣。

就在这个时候,叶开云突然听到了一道冷淡中带着几分懒倦的声音,“叶待诏。”

叶开云心头一凛,赶忙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就见马车的车窗帘被掀起,露出一张无瑕如玉的面容,眉目颇有些寡淡,视线微凝时却尽显风流。

“殿下。”叶开云下意识垂下眉眼,道。

谢闲看她两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应当知晓,这次去了,便不可能轻易让你离开,对吧?”

叶开云从这句没什么起伏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莫非,是她的身份被殿下知晓了?她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一直都没机会见到殿下。“下官知道的,殿下。”

“那便好。”谢闲随口淡声说了一句,便放下了车窗帘。

叶开云心中忐忑,认真想来,若是有什么事让殿下说出了这种话,那必然就是她不是西玄人吧?!万一被当成细作……不,不会的,她没有意图更没有手段,况且,只要不是被困在牢房里,都还有余地。

她对南岭可没有什么归属。叶开云想着,忍不住皱了皱眉,甚至非常厌恶。

马车里,谢闲翻开从小丫头那里拿到的那本《诗经》,刚看到第一页,便视线骤沉。

这本书上的字迹,是她母亲的。哦,兴许当初母亲教密夫人写字时用的就是这本书。

但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谢闲眸光有些冷,但顿了片刻,其中的冷意渐消,总不至於是借此威胁她。是想说明她此举是因为母亲?

紧接着,谢闲在那本书里发现了一张有着镂空方格的纸,大小恰好与信纸相当。竟是在出发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略想了想,谢闲便将那张空白有镂空的纸覆在了密夫人送来的信上,镂空的部分露出来的字组成了一句话。

“霜尽雪消,青云驾临,身家性命皆系於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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