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闻言轻笑,调侃似的开口,“那我就得考虑考虑去抢人了。”顿了一下,她又道,“不用担心,无非是涉及到礼仪国格之类的事情,谈崩了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哦。”谢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珠一转,又道,“长姐,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如果你和长姐成婚,难道要搬去北铭吗?”主要是先生身为北铭王储,断然是不可能来西玄的,那长姐不就得去北铭了?总不能都结婚了,还分居吧?
“这个,还有得吵呢。”谢闲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幸灾乐祸谁。
谢怜想去的心已经开始退缩了,“这也要吵呀?”
“可不。”谢闲嗓音带笑,“长姐去不就是听两方人吵架的?”
“这样吗……那我不去了。”谢怜悻悻说,让她坐那儿听几个人吵上半天,还不如在家逗阿珠玩儿呢。
谢闲耸耸肩,对此不可置否,如果不是为了见人,她也不是很想去听别人吵架。文人争吵可不一定比武人争吵和谐。
入冬前的几个月里,煤炭的开采和售卖让故陵富裕了很多,至少百姓们不用担心因为寒冷而过不了这个冬天了。与此同时,铜矿和铁矿的冶炼工作也在持续进行当中,原本这件事情还在保密进行,但趁着这个当口,谢闲索性向王城说了这件事,反正有北铭的关系在,西玄王不可能上来就说不能炼。
至於之后的事情,那就之后再说吧。反正谢闲炼这些铜和铁为的也不是造钱和兵器,而是为了工器局的研发。
有了钱之后,基本上故陵的很多事情都在逐步进入正轨,谢闲要处理的东西也没有之前多了,毕竟很多事情只要底下的人按章程办就是。
因此,在出发前谢闲倒是也不需要特意安排处理些什么,很快便出发了。
马车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行驶在铺了雪的官道上,倒不是谢闲不急,主要是雪还没有完全化,路有些滑,为了赶时间出点儿什么事就不值当了。
於是,在谢闲慢悠悠终於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顾青沅已经等候多时了,当然,也不是干等着,期间还顺便批了十几道折子,发出数条谕令,可以说是丝毫没闲着了。
很显然,在放过一段长假之后,我们北铭王储殿下更忙了,要说卷,这位才是真的卷,而且卷得十分坦荡,不像谢闲那厮,明摆暗卷的。
北铭如今是王储监国,可见顾青沅自“病愈”后愈发张扬,全然不见传闻中与北铭王多有龃龉,被北铭王不喜的样子,反倒是北铭王隐隐有放权之意,明明没病没灾的,却终日不上朝,只把朝政都扔给了王储。
有消息称这实则是王储早已暗中控制了北铭王,但并无实际证据,也没人敢站出来表达异议,流言也就止於流言罢了。
在侍从的指引下,谢闲迈上长长的阶梯,走进一间暖阁。
刚一踏进暖阁,谢闲便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暖意,暖阁中燃着好闻的香料,有种淡淡的冷香。入目是一扇绣着金纹的屏风,谢闲打量了一下暖阁中的陈设,微蹙起眉,看这里陈设的规格,像是专供王族的,可这地方,分明是北铭边境,哪个北铭王族会到这儿来?
谢闲绕过屏风向暖阁内部走去,一眼便看到了正伏案写着什么的顾青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