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做,”肖约抬头看着她,很不乐意,“你干嘛站在她那边,我才是你女儿!我只是去看了她一眼,时间时间时间,我这辈子还有多长时间?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恨不得她现在就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我能控制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肖蘅看着她暴躁的样子,觉得头疼,果然孩子就是来当报应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随你去吧,三十岁的人了,不要逆反。”
“是二十九,而且还没到。”
关於黎颂车祸的事很快查到了,具体的原因连黎昇他们都不知道,助理自然也不会查到,只是告诉了肖约黎颂只是抆伤,后来也找了专职司机。
肖约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午休时她去找了菲奥娜,对方正在争分夺秒地加班,对她的到来也只是敷衍了一句:“有事吗,肖?”
肖约抱着手臂,靠在她办公桌边站着:“和黎氏的合作工程怎么样了?”
“挺好的,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这个?”
肖约:“没什么,问问。他们不是说要在这里开分部吗?怎么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菲奥娜:“别人家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好像是因为他们老板病了吧,你要是想听八卦就去找你的小姐妹,我没有时间。”
“老板病了?哪个老板?什么病?”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肖约啧了一声,走了出去。
黎颂病了吗?但是她看起来明明挺好的,倒是那个老头儿好像年纪大了,应该说的是黎正吧。
她握了握拳,回了办公室,想了想还是给连钏打了个电话。
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离被勾画的十六号还有半个月,心里忐忑又期待。
黎颂会来吗?
那张请柬被黎颂压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找东西时偶尔能瞥到,然后心里就会变得不平静。
随着上面的日期越来越近,她也就越来越不敢打开抽屉。
肖约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口是心、懦弱胆小、瞻前顾后。
有时候她也会想,现在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去爱的啊?
一月十五那天正好是周末,她带着花去了沈悄的墓地,这是她回国后养成的习惯,有时候坐在这里会说说话,有时候只是沉默着,消磨一个下午。
“生日快乐。”沈悄的证件上,生日写的是一月十五日。
“她的生日我不打算去,我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或者说以后都没有办法做好这种准备。”
……
这个季节白昼短,在天即将黑透之前,她下了山,走到停车场。
天色昏暗,她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靠着车站着,还以为是司机下车抽烟,但越走近却越发现不对劲。
山风凛冽,女人穿着黑色大衣,气质看起来和这寒冬一样,生人勿近。及腰长发被吹得轻轻晃动,她怀里抱着一束花,是沈悄最喜欢的水仙。
黎颂看清了那是谁,便停了脚步,无措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