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家老爹张作相,可多次告诫儿子们,跟日本人对手得慎之又慎,以帅爷的方针为主导思想……能糊弄就糊弄,千万不可激化矛盾。
他性格比二公子廷枢沉稳得多,时下纠结也是正常的。
“还是按出发之前定好的,别给鬼子围死了,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阵地上的鬼子,居然有些不要命的冲出了可以勉强隐蔽的土堆和地沟,迎着步坦协同组成的致命火力,竟然假设起了迫击炮,对着他们的攻势狂轰滥炸!
这阵子反击还真要命,因为射出的炮弹数量不少,竟有那么几颗以刁钻的角度,掉在前阵的里面去了。
要知道,张廷兰最近也一直在训练步坦协同的战术,只是从未有实战经验,这次发挥出来的水平分外有限。别看坦克的火力猛,也几乎把这些倒霉催的鬼子压制住了……但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还是让围绕在坦克群左右的步兵们遭到了重创。
“妈的!”
眼看这群围住的鬼子如此的穷凶极恶,连向来性格沉稳的张廷兰也忍不住了。
旋即下了命令往死里打,原本也存着些许冲疑的军官们,也在这声总攻命令下,带领步兵们如潮水般涌入战团。
每一把鋥光瓦亮的枪射出仇恨的子弹,这些接受过新式训练的士兵,步伐坚定眼神坚毅。
在面对这些占据地盘多年的侵略者们,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年轻人们只剩下冲锋和射击;
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整个队伍紧密有序,如同一张张精心编织的网,逐渐收紧,将日军的阵地呈半圆形包围。
而九台县城内的徐厚成,见此情形也是立刻决定带领部队出城迎战——
可他这道命令刚下达,一直像个鼠辈般躲藏的段芝贵,却大喊大叫着不许出城迎战。
“你是他妈的干啥的,敢多嘴多舌的管我的事?”
徐厚成向来温和,哪怕是对下层士兵,他也从未以这种语调神情说话。
这段芝贵一路过来可遭了不少罪,不敢跟张景惠翻脸,不敢跟大帅、姜飞澜他们翻脸就算了;连张学成这个毛头小子,他也得因为上头的面子与之和颜悦色。
憋了好几天火了,段芝贵被死亡威胁时便不说了,现在眼看是即将大胜的阵仗,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了——
毕竟要上任,谱还是要摆的……但摆谱的时候这些未来的下属居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骤然生怒的他刚圆睁双眼,张学成饶有意味地讪讪一笑:“督军嘛……即将在咱们吉林上任的督军大人!”
徐厚成愣了两秒锺,当下眼光充斥起一股鄙夷上下打量这老家伙:“就他妈是你啊?”
不等因这话更加愤怒的段芝贵骂出什么来,这位九台县的守备更加鄙夷的来了句:“瞅你这样,还想抢我们姜爷的位子坐,屋里没镜子撒泡尿照照啊?”
就算是在这个年代,东北人的嘴也是出了名的损……段芝贵这种在京城大染缸里混迹多年的高层,已经适应不了这种底层军官的对话逻辑了。
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徐厚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妈的,真把自个儿当个大头苍蝇了……老子现在带人出去灭鬼子去,倒要看看那个屁话多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