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跟张汉卿可完全不一样,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他浩瀚蓝图里的调剂品;没有的话少些滋味,但是多了未免喧宾夺主——别看他对两位妻子有疼惜有关爱,但打心眼里还是觉得,女人多了反而是累赘……
现在让他娶一个外来户,还是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小娘们,姜诚是打心眼里的抵触。
“我不要,谁爱要谁要去。”
说完这话,姜诚把身子重重往后面一靠,恼火地撇嘴,“我又不是他张汉卿,裤裆还是能管得住。”
张作相给他气乐了:“臭小子,你这这寒碜谁呢?我还不怕告诉你,这老婆你娶,还是不娶,已经由不得你小子做主了。”
“你以为我乐意啊?雪儿刚给你添了一双儿女,而且我这丫头平常对你也没的说吧?”
“行了,事我就挑明了说吧!命令是帅爷下的,说是人给带回去就成——你是养在督军府也好,看不顺眼置办在外宅也成,反正没人逼你跟她举案齐眉。”
姜诚听得上火,但看着张作相越显凝重的表情,骤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段芝贵这老东西,势必跟大帅露了些归顺效忠的意向……所以,
老狐狸是打算联合他?
是了,眼瞅着皖系在直奉夹击下即将玩完:一方面,段芝贵也是想下车,大帅必然也想利用他,收割皖系崩溃后的“遗产”。
如果姓段的倒向大帅,并且在奉军中捡到便宜,那么在段祺瑞徐树铮彻底倒台之后,就会有越多的皖系将领跟老狐狸结盟。
看来,老家伙在湖南一战也探到了自己的实力,感觉自己有问鼎中原的力量了。
那么段芝贵这个突破口,他是不会白白浪费的。
“乖乖,怎么每次都是我?”
就算姜诚能想明白这些,还是觉得有些窝火,“他老人家不愿意让大姐受委屈;那学成呢?次次都抓我这个冤大头这合适吗?”
张作相摇了摇头,先做一笑:“怎,就当帅爷瞅着你这模样生得俊,还不成?”
姜诚苦笑。
但岳丈大人又叹了口气道:“行了!你也别老觉得自己个儿憋屈,想想看——就你们这辈儿讲武堂出来的,汉卿啊冯庸啊,还是泰勳他们的,”
“数来数去可不就你小子头挑人才?就算不提这段芝贵一眼就相中你,除你这位吉林督军去,还有谁合适呢?”
这叫什么话,没人去就让我往上顶——诚然,那段心雨倒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娶回家倒也不吃亏;
可这伴随而来的,大帅有很大可能性还会像平川似得,安排他也入关干涉。
之前就因为他在天津谈判,搞得姜诚两场战役都是自己打的,现在又让他去?
吉林的发展才刚稳定,又引进了大批人材和设备;
下一步,钢铁、军火乃至燃油等等事业的发展,都少不了他主理。
让老子分心往关内去?别,一点兴趣都没有。
“得得,您这话都这么给撂这儿了,我要是再拒了还像话吗?不过我这丑话先说前面……您今天也在,也给做个见证,娶那小娘们没问题,往那关内伸手伸脚的事,可别让我来!”
姜诚抬手掩面,“行了爹,您就说婚期定啥时候了吧……另外,二哥这一半天就留洋了,雪儿的‘思想工作’,可得您来给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