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确实有报复的心思;而他之所以非要干掉姜诚,也是向大大小小的烟贩们证明,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就饶不了谁。然而,他以为报复是报复一个刚满十九岁的“乳臭未干”,而实则这一脚直接踹上了铁板。
再加上段心雨这个“内鬼”透风,他这回栽了妥妥点背命衰。
就在姜诚回到奉天的第三日,公署大厅安排好会议的同时,这些烟贩便被枪毙的枪毙,主犯则在姜诚的命令下,沿线大摇大摆地押往吉林府去了。
“看你这身子骨不舒服,怎么就不愿吭个声啊。”
坐在床边看着蜷在被子里的女子,姜诚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唔,还好,退烧了呢!”
他刚把手缩回来,帅爷的五夫人寿懿便笑嘻嘻地敲了门进来:“哟,真是飞澜的啊,就是知道疼人呢!”
在她身后,还跟着张汉卿夫妇,一见他的样子,没想到好友竟是瓮声瓮气来了句:“听说你又遇上偷袭了?快站起来给我瞅瞅,身上可少了啥零件没?”
分明看出他的担忧,姜诚又看了看寿懿和於凤至的笑容,马上没好气道:“那我就算少了,也不能当着两位夫人脱给你看啊!”
於凤至嗤地一声便笑出来,寿懿嗔怪地捏着一块帕子拍他:“都是当爹的人了,说话还是没轻没重的!”
“行了行了,你这人没事就好!”
於凤至则是偏过身,往床上一瞅:“心雨呢,她人还好吧?要不要我再找两个大夫看看?”
姜诚摆了摆手谢过,转而又看到张汉卿似是有话要说,便是寒暄了两句与他并肩出门。
“你这是不是得醒醒神儿了?总是跟日本人作对——你看这都几次了?万一哪次让他们得逞了,你那一大家子谁给管?”
刚出门张汉卿便把他拽到另一间空置的厢房落座,“我听说,你让段芝贵入驻山东,又跟町野谈过了?”
他是什么时候,居然也开始关注这些军国大事了?
斜睨了他一眼,姜诚却先没正形地一笑:“你看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嘛!”
“再说了,我那一大家子,有我丈人还有兄长们,哪儿还能没人管哈哈哈!”
张汉卿撇嘴,反手给他胸口一拳:“你他妈少扯这犊子了,听说这回连迫击炮都用上了,一轮狂轰滥炸你死了十来个护卫啊……”
“炮弹长个眼吗,万一真中了,你这脑袋可要搬家了!”
姜诚插着腰故作嚣张笑了笑,转而正色道:“怎,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将来我这死了之后,没人帮着东北搞坦克大炮这些啊?”
见对方俊逸的面庞顿时多了些不快,他转而轻轻给了张汉卿肩膀一下道:“行了行了,自家兄弟咱就不开这玩笑了——”
大概把这回的事情前后与他一说,姜诚往下说道,“山东目前是站不稳的……冯国璋他们这些人心里也清楚,”
“所以,就算是那个最是怎怎呼呼的吴佩孚,都没心思武力干涉济南府的事。他们把段芝贵出兵山东视为皖系内乱,实则是在等着我们跟青岛的鬼子咬起来。”
张汉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飞澜,听你这意思,我爹这回想往山东增兵,这事还不能干?”
他见姜诚要掏烟,自己则是先摸出了烟盒来,“我今天过来茂宸是不大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