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霁听到她说起“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乐泱。
她敛着眼眸,清清冷冷地回应:“妈妈只有一个,我没有兴趣当别人的妈妈。”
“哦……”
乐希抿唇,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像是一个被母亲斥责了的孩子,委屈巴巴地跟在池初霁身后,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会又问:“那……您讨厌我的妈妈吗?”
池初霁头也没回,反问说:“你是在说哪一个妈妈?”
“明卓妈妈?”
顾明卓啊……
池初霁想了一下,难得说了实话:“有点讨厌。”
果然是这样。
乐希咬着唇,试探地问:“那乐泱妈妈呢?”
池初霁踩着高跟鞋,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淡淡说:“也讨厌。”
不如说,相对於顾明卓,她更讨厌乐泱一点。
毕竟她以前,是那么的崇拜乐泱。
她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支离破碎的家庭关系,传统严苛的教育方式,让她只有在芭蕾舞和乐泱身上,曾经获得过一点绚丽的彩色。
如果不是芭蕾舞和乐泱,池初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高山之上常年冰封的雪一样,苍白无趣。
乐希听到池初霁的回答,垂下了头颅,小小声地问:“那您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我?”
既然那么讨厌她的母亲,为什么要收留她,为什么要给予她属於亲人的温暖?
池初霁听到这里,转身冷淡地看向乐希:“你不记得了吗?”
乐希眨眨眼,不解地问:“记得什么?”
“你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天,你小姨说让我收留你,因为你无处可去。”
就像是她一样,都是孤家寡人。
乐希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她。
漫天的红叶之下,年轻稚嫩的alpha,看着眼前成熟的Omega,咬着唇瓣轻轻问:“您是因为可怜我吗?”
“或许是。”
池初霁的回答,如同她这个人真实的模样一般,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乐希手握成拳,忐忑不安地问:“那……您会一直可怜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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