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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池初霁发现自己无法无动於衷。

池初霁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乐希的头发,声音里带上了一些莫名的情绪:“但‌是乐希,我不能这么做了。”

她会在意。

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她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不对等。她就是这样的人,无论是喜欢还是爱,或者是在意,能给予对方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乐希确实会在爱里剖开胸膛,将自己的所有奉上。

当一个人永远拿出自己全部,却只得到那么一点回报时,会始终保持初心吗?当一个人地觉得自己在卑微付出,还能保持平衡吗?

乐希还太年轻,无法明白这样的道理,和这种可以预见的将来。

对於这样的局面,池初霁已经无法冷眼旁观下去了。

乐希仰头,呆呆地看着她。黑暗中,她看不到池初霁的表情,却能体会到此时池初霁的柔软。

池初霁捧起她的脸,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乐希,离开家吧,离开我,去谈一段正常的恋爱,去结婚,去组建自己的家庭……”

“你已经……不是我的抑制剂了。”

乐希揪住了池初霁身侧的衣物,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般滚滚而下。她窝在池初霁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池初霁抱住了单薄的身体,如同合格的母亲一样,将她抱在怀里‌,裹住了她所有伤心的泪水。

中秋之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天气也变得凉爽了起来。

池初霁从手术室出来时,天气十分的晦暗。

层层乌云低低压了下来,灰蒙蒙的笼罩在窗外那一片葱郁的树上。萧瑟的秋风略过茂密的树木,刮出哗啦啦的响声,直直从窗外灌了进来。

乐希怕躺在病床上的池初霁受凉,连忙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

哗啦一声,把窗户关上之后,原本就晦暗的病房,显得更加暗沉了。

乐希扫了眼灰蒙蒙的窗外,转身沿着朦胧的光,走向床边的池初霁。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池初霁脆弱的神情,心脏泛起密密绵绵的疼:“还疼吗?”

池初霁侧眸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疼。”

麻醉的效果还在,她其实没有那么的疼痛。

乐希抿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想抱抱池初霁,可池初霁已经不让她抱了。

她想说她以后会结扎,可是池初霁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已经不是池初霁的抑制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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