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有暴力去脱人家的裤子,而是转了个身,去把床头灯关了。

房间霎时暗了下来。

“宋云苒,我现在看不见啦。”她戳了戳床上人的胳膊,等对方的反应。

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一般,病中的宋云苒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不再阻止她。

许珞啧了一声,摸□□对方换了裤子。

这一点也不容易,人类之所以长眼睛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没了眼睛,事倍功半。

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错,乱碰到了多少地方,许珞终於把裤子给人穿上了。

也不知道穿反了没……

“我可真是当世红领巾啊!”她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沉沉吐气。

红领巾的宗旨乃燃烧自己奉献他人,许珞觉得自己被燃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该被烧没了,於是她赶紧退场。

可她刚有离去的意思,就被刚刚困住过她的那双手勾住了,她被拉得躺到了床上。

历史重演。

许珞:“……”

“使、使不得!”许珞戏瘾上来了,“让我走,我要被榨干啦!”

床上美人眉头一蹙,嫌她吵,翻了个身压着她,并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处。

许珞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似的,发不出一声。

压着她的身体烧得跟个火炉似的,对待柔弱的病人,许珞的耐心和包容被拔高到了最高点,经此一事,她明白了她大概是有什么怜弱的毛病。

最终,她没有推开这个小火炉。

她想起了一个书中的情节,书里描述宋云苒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两人大冬天流落街头,下雪了,母亲将小宋云苒紧紧抱在怀里,没让雪花落一片在她身上。

宋云苒后来在回忆里提到,那是她人生中看过的最美的一场雪。

“宋云苒——”

黑暗里,许珞揽住了身边人的腰,并紧了紧。

两人原本的姿势就很亲密无间了,现在更是不分彼此。

月光偷溜进来,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装点出几分美好。

许珞嗅了嗅怀里人的头发,用跟月光一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要不你喊我一声妈吧?”

话落,她感觉自己脖颈一凉。

嘶,这房间的空调是不是打太低了?

凌晨四点,宋云苒退烧了。许珞迷迷糊糊醒来,测了测怀里人的体温,得到了安全的数字之后打了个哈欠,爬下了床。

她含着胸驼着背走出房间,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望,看偌大的一张床,宋云苒细细的一条躺在上面,怪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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