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别再调查这件事了。越早抽身,麻烦越小。不要莽撞地招惹不该招惹的角色,也不要稀里糊涂被人当枪使。”
陈曦聆闻言却露出了微笑,“我知道冬音和宋广安的家庭背景都不简单,这点不用你来提醒。我只想做好一名警察的本职工作,不害怕得罪任何人。”
“警察的本职是什么?当看门犬?”
“扞卫人民权益,维护司法权威。”
“不错,政治术语说得很好,”荆落拢了拢嘴角的笑容,卧蚕稍起,两只剔透得跟玻璃珠有得一拚的棕黄眼睛透出了好奇又深邃的意味,“警官小姐,这世上会不会根本不存在正义与邪恶,所谓的善与恶,其实都是人们为了满足各自的立场利益编造出来的说词?就像你刚才说的那套术语一样,坚毅,果决,且便於操控。”
“你说的这些话很蛊惑人,可都是歪理。”
“事实上你跟我的想法相同,嗯?对不?”
陈曦聆注视着她的双眼,感觉灵魂内部要被她窥了去。过了几秒,她扯着椅子向前移了几厘米,双臂内弯放在了黑色的拷手台上。
“警官,我们靠得太近了。”
“这间审讯室的摄像头没开。”陈曦聆不带感情地说,“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仅要抓你们这些目中无法的自大狂,还要打击那些仗势欺人的权贵。”
“金字塔尖被削平了,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新的。”
“那就再削。”
荆落哧哧地笑道:“陈警官你真的很有意思。照这么说,你更适合去纪委监委工作啊,检察院也合适,干嘛想不开当一线干警?”
“因为我想了解更多的基层实情。扯远了,该回归案情了。”
荆落努了努嘴,“可宋广安被绑的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哎。”
陈曦聆换了种方法勾她的话,“我让人查了你的身份信息,原本是医科大高材生,上学期间将院系教授殴打致伤被拘留了十五天,开除了学籍。系统里面没有写明详情,我来猜猜看,让你舍去大好前途的原因是亲眼目睹了猥亵或性侵事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选择出手相救,顺带泄愤。”
“二十门徒。”她冷不丁地说出了坊间流传甚广的组织称呼,“你和冬音因为某种因缘巧合相识,成立了一个专为受害女性复仇的组织,如果二十不是虚数的话,经历数年的成员扩张,组织现存核心骨干二十余人。近五年,年年都有数起性侵犯者自杀案件,都因你们而起。”
荆落又笑了一声,开口说话时音量却低沉了不少,“没想到陈警官还适合当剧作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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