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陆杰鹏与各领导为近两年来获得荣誉称号、立功的民警和单位颁发证书奖牌。
陈曦聆被念到名字后,立即从头排座位上站起身,齐步走到颁奖台上领奖。立定敬礼,微鞠身体,领授领导递来的奖牌,接着转身面向观众席,又敬了一次礼。
台下响起整齐响亮的掌声。
过后,陈曦聆代表全体民警模范发表了十分锺的演讲。
她的发言坚定练要,赤诚謇謇,足以振奋全体士气,可实际的思绪全然飘离,幽昧难明。
仪式刚一结束,陈曦聆就被陆杰鹏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陵城西亭区分区局长的位置空着在,我跟上面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让他们把位置留给你,十四号就走。”
“我想继续留在江城。”
“哼,留在江城,”陆杰鹏冷冷地哼了一声,“留在江城能干什么?各区警职饱和度高得离谱,光是片区所长的代理人就有三四个,你在这里待下去保准遭埋汰,领导们看中了你的办事能力,才答应留空的,别不知好歹啊。”
陈曦聆垂了头,盯着胸前的奖牌看了一阵,“我配不上这个奖章,也配不上这身警服。”
陆杰鹏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叹道:“疑罪从无,这是最基本的认知。我知道你婞直,咬定了一两条线索绝对不会松口。小陈,想要达成心愿,就要有足够大的权限。单是刑侦支队队长的身份是完全不够用的。你只能爬到足够高的位置,才能完成你想做到的事。”
陈曦聆哑口无言。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魂不守舍地坐了大半天,等外面天色昏暗、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后才离开。
离别的那天,全体刑侦队员为陈曦聆送行,她特地穿上了参加重要典礼才穿的警礼服,跟同伴们一一道别。
出了市公安局的大门后,陈曦聆与骑着电瓶车的荆落迎面相遇。她将汽车停稳,下车跟荆落搭话:“怎么开电瓶车,跑车的排气管又坏了?”
荆落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开跑车到公安局太喧宾夺主了,不够敬畏。”
“虚伪。”陈曦聆回怼道,“说吧,你今天怎么又没事跑到公安局?”
“还能是什么,为我们敬爱的可爱的仁爱的陈警官践行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谁告诉你的?”
“秘密。”
陈曦聆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对方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盘问也是白搭。
荆落端量了陈曦聆的着装片刻——礼服是贡呢面料,双排纽扣,挺括细密;卷檐帽、肩袢、翻领,以及袖腕上都饰有银线刺绣,为藏青色的深沉增添了一抹耀眼的亮;胸徽名牌、淡金色绶带样样不差地佩戴在上身,考究庄严。
当陈曦聆取下帽子半握在腹部,荆落的注意力这才从对方白衬深领上的半截细脖处转移到了脸部。“警官,你今天化了妆啊,怪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