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日中午,车芷伊才把戴锦然交代的所有东西处理完毕。

数小时内,沙发椅上的手机提示音不断,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些是读者和编辑发过来的。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闭眼靠在椅背上,紧张和惊惶散去后,疲累的感觉朝她铺天盖地袭来。完啦,一切都完了,今后该怎么办……

这时,戴锦然问道:“家里有备用碘伏和无菌纱布吗,你的后脑杓出了点血,给你包扎一下。”

车芷伊有气无力地说:“在电视柜上面。顺便帮忙拿一下布洛芬吧,脑袋有点疼。”

“好。”

帮对方处理伤口时,戴锦然又跟车芷伊说上了话。她恢复到了平时柔和矜持的模样,名为“暴怒”与“愤恨”的魔鬼重新蛰伏到了皮囊底下,给人的感觉异常割裂。

“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有那么高的人气,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那个……锦然,人气是一天一天及积累起来的,你可以多写,写着写着读者就多了。”车芷伊尽量把话说婉和,不敢带半点刺激性的字句。

“是吗?像我这种衰货,这不行那不行,从来没有走运过,怎么会在写文这件事上获得成功呢。”

车芷伊战战兢兢地说:“要、要相信自己啊,如果你想学习一些时兴的行文写法,我可以教你。”

戴锦然将多余的纱布放到医药箱里,重新走到车芷伊身后,抬手搭在椅子顶头,慢悠悠地说:“教着教着就另开小号抄袭,对不?你对我写的糟粕东西真是爱得深切啊。”

“不是的,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多谢你的好意,我呢,比较认死理,觉得这么多年没人给我有用的指导,今后也一样,只能靠自己摸爬滚打。”她道,“为了防范於未然,你的手可以废掉了。”

车芷伊再度陷入慌张状态,“你、你说什么啊?”

戴锦然没有搭理她,兀自拿出手机给黑翅鸢拨了通电话。“喂鸢姐,是我,阿锦,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半小时后,穿着黑衣黑裤、戴着帽子口罩的黑翅鸢和鸬鹚进了屋,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搭建临时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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