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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冉恬猛地打了个哆嗦,一时间但觉心底冰凉,万念俱灰。

是什么人敢在清平山庄搞出这么大阵仗?

又是什么人能在清平山庄搞出这样大阵仗?

闹得这样大,清平大会还能如期举行吗?

这么疼这么疼,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散掉了,她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明明就在后天,明明她都混进谢家院子里了,明明……明明只差那么一点……

想见的人,是不是再没机会见到了?

还有岳水心。她费力地想抬起头来,想瞧瞧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可最后也还是徒劳无功。

她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呀,早知道就不拉她进来了,早知道……早知道……

忽然眼前闯进来一双穿白缎子绣鞋的脚,鞋头那朵莲花惟妙惟肖分外嫋嫋,紧接着似乎有只手在她头上抚了抚。

这是白无常来接人了么?

她不想走,她不甘心,她费力地想要抬手挥赶,无奈手臂皆有千钧之重,喉口也干哑得发不出呼救,她急得快要掉下泪来,可也仍只能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盯着织女黯淡无光的双眼和削薄的嘴唇。

耳边的嗡嗡声忽地淡去,尖叫声,咒骂声,流水声,便在那一瞬纷纷攘攘地压过来堆过来。

还有清脆又甜润的声音带着惊喜,就在她头顶响起,“英秀姐姐,这里还有一个!”

古冉恬心里的惊和喜更多,再度想要撑起身来瞧一瞧此英秀可是彼英秀。可不知怎地,眼前忽地又是一黑,等她再度睁开眼时,天地已然又换了模样。

天色还不昏沉,大抵没过去许久,因此她能清楚地看见那做了清漆的木架子床和花纹富丽得有些俗气的床帏,身上倒还是带着疼的,撑着床却也勉强能坐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膏药味,她吸了吸鼻子,茫然地看了会儿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才再次把混乱的思绪捡回来几缕,正要挣扎着下床时,却听见房门轻轻地吱呀一响,闪进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你醒啦?”岳水心瞧见她已经坐起身来,自然是欢喜的,忙不迭三两步奔上前,神情间满是关切,“有哪里不舒服么?”

太好了,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