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冷笑,手上力气顿时又加了几分,“骨头倒还挺硬。”
古冉恬只觉呼吸渐渐困难,却还要咬牙奉送给她两个字,“过奖。”
少女冷冷地点了点头,“好啊,我倒想瞧瞧看,你骨头有多硬。”她说完话便放手,紧着又迅疾无比地将她胳膊反拧在背后,一记顶膝压在床上,一点点地向后再行掰去。
古冉恬硬是咬着牙未肯出声,疼得眼前都微微模糊起来,心里只道这是招惹了什么太岁,就没人能将她管上一管吗?
仿佛是应和她的心声似的,中年男子沉静又不失严厉的声音倏地响起,“温宓,休得无礼!”
那少女的手猛地一松,气势陡然便矮了半截,回头看向来人,声音也低怯起来,“大伯,您怎么来了?”
好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古冉恬不由得冷笑,猛喘了几口气,理理心绪振作精神,便要再去吵这一架,抬眼但见来人虽姿容俊雅,气质卓然,却竟只穿着普普通通一件青布长袍,心中顿时一动,话到嘴边且又打了个转。
那少女分明姓温,称谢璧时语意绵绵,显然来历不浅,适才又分明唤他大伯,那他也该当是太行温氏中分量不低的人物,可偏却不着山水纹袍。思来想去,极有可能就是……
“小友没事吧?”那人俯身欲将岳水心搀起,语气平和无波,听不出有几多关切,与传闻里倒也无多出入,古冉恬便更又笃定几分,倒把心放下一半。
岳水心听他与那少女关系匪浅,哪肯叫他触碰,满怀戒备地向后避了避,自己却一时站不起身。
那人看在眼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直起身来,又扫了温宓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
温宓吞吐道:“我听说无瑕哥哥受了伤,我就想……就是想来问问怎么回事。”
那人淡淡道:“只是问问么?”
温宓显然也知无可抵赖,犹自强辩道:“我……我只是太生气了……”
“这不是理由,你爹应该教过你,守身持正,平和待人。”那人语气依然平淡,“而且你应该知道,她们是谢家的客人。”
温宓低下头,“阿宓知错了,请大伯责罚。”
那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既然知错,便当如何?”
温宓登时僵了僵,却还是转过来躬身一礼,“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