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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深却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又看向古冉恬,“你说得对,凡事欲速则不达,踏踏实实练起来的,才是自己的。”

“就是哇。”古冉恬见他还是笑意盈盈,没有半点不悦的模样,方才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纳罕,真是因为过去太久了么,他怎地好像都没太在意自己爹娘呢?不过也是,谢临深是个最洒脱肆意不过的人,当年还曾一把火烧去被屠的村庄,说是人死万事休……对了当年,话说回来,谢家和神刀门之间,好像是有些渊源。

岳水心忽然道:“齐少侠真是神刀门的人吗?”

谢临深摇摇头,“我们也不晓得。”

岳水心疑惑道:“那为什么……”

谢临深不等她说完,依然笑眯眯地看向温修容,“是呀阿容,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温修容视线却落在古冉恬身上,不答反问:“冉姑娘,听你言下之意,或许并不知晓,其实当年八家确有对神刀门不住的地方。”

古冉恬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她方才已然想起来了,“不过当年咱们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受人挑拨,本是无心之失,那也不好相提并论的。”

温修容忽地微微笑了一下,古冉恬还在惊诧,就听他又接着道:“若依姑娘此意,似乎只要本心是好,那么做错事亦是情有可原。”见古冉恬想要插口,他却示意她暂不出声,“可方才却听姑娘说,虽是好心也办坏事,似乎又觉得纵是好心,做错事情也当承担后果。那世人评判善恶是非,究竟该是论心,还是论行?”

古冉恬不觉愣住。诚然这两句话都是她自己方才所言,但依他放在一处说来,又是自相矛盾,一时竟是辩驳不得。

温修容见她答不上来,伸手点了点自己心口,“冉姑娘,人心偏长,或许问心不如问行。”

古冉恬将这话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仍觉得不甚信服,“可若是心术不正,那也只是没机会付诸行动罢了,又如何能算好人?”

温修容轻轻摇头,“问行并非不问心。”他视线扫过两人,顿了顿又道,“世间黑白,从来很难泾渭分明,唯有秉善心,行善行,如是而已。”

岳水心忽地点点头,神情间很有点兴奋:“我明白了,问心问行就跟是非对错、黑白清浊一样,也是掺和在一起的。”

古冉恬心中尚存疑惑,但也道谢,“多谢温大侠赐教,晚辈一定铭记於心,时常思量。”

温修容视线从她二人身上移开,轻轻叹了口气,“如姑娘所言,确是掺和在一起,温某虽然痴长许多年岁,却也还是一片混沌,未免时时惭愧。老了,老了……江湖终究是后来人的天下了,一浪推得一浪去,倒是也好。”他忽地站起身来,“两位姑娘好生歇息罢。”

古冉恬也跟着站起来,急道:“这就走吗?”她虽没完全认同他方才所言,却向来很是敬佩他为人处世,哪里舍得就这么放他走。

谢临深坐着未动,也抬头问道:“这就走吗?”